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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他打开了之前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连上了网络。

影响范围这么大的事件，各国肯定是要向民众公布一些真相的。所以现在，网上关于福地樱痴的指责堪称铺天盖地，关于武装侦探社的也有，但明显变少了。

至于云溪……确实有人对云溪不满，但敢指责云溪的露头就被秒，基本没有生存空间。

果戈里翻了两下，发现关于云溪的内容下面的评论都是[云溪只是担心我们遭遇危险，他为了正义赴死，他有什么错？]，[云溪做的违法事件我的老板一力承担！如果不够，我一共有四个老板！]，以及[我知道你们说的是云溪主谋的那几件事的发生时间，但那几天云溪都在我家打游戏，倒是我老公不知道去哪了。]这样的回复。

这次，果戈里的嘴角逐渐扬了起来。

“小云溪之前就很喜欢这种能帮他脱罪的假人证……”果戈里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彻底消失。

这些人很有意思，对云溪的态度也很真诚，就和太庙里的那些人一样——果戈里不讨厌他们。

但他们的存在，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果戈里，云溪的“救世主”身份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以及——

云溪因为“救世主”的身份，度过了一场多么不自由的人生。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身上的那张书页。

飞机速度变缓，果戈里收好了手机，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嘛，总之先见见西格玛君吧！”

西格玛最开始听说果戈里要来找他的时候还是非常激动的，但在看到果戈里的瞬间，西格玛表情一下子变得格外奇怪。

西格玛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

果戈里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笑眯眯地问西格玛：“西格玛君，[天空赌场]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西格玛谨慎，但诚实：“[天空赌场]最近情况还算不错，不少势力都想对[天空赌场]下手，但只要维持平衡，他们就不会给赌场带来损失。”

果戈里迅速进入了正题：“那白鲸……”

西格玛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但他还是一口气说出了事实：“白鲸没有回到赫尔曼先生手上，但白鲸和云溪的联系也断了。白鲸现在是自由的白鲸，它是为了赫尔曼先生和我自愿留在这里的。”

果戈里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西格玛小心：“果戈里君？果戈里君？你要不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就当在[天空赌场]散散心……”

“西格玛君。”果戈里突然打断。

然后，他直接拿出了那张这段时间里被各方势力觊觎的书页，道：“小丑最近想起了一些事。”

西格玛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去瞟书页上的内容：“什么？”

果戈里活泼：“在很久很久、久到小云溪还没有出现在横滨之前，在小丑还在俄罗斯的马戏团时，小云溪就已经和小丑相遇了！”

“那时的小丑想要询问小云溪的名字，却被小云溪使用异能力取走了这部分记忆。但在小云溪离开后，这部分记忆莫名回到了小丑的脑袋里……”

西格玛想说果戈里这话听起来像是终于疯了。

在云溪离开后，西格玛确实也经常幻想云溪根本没死，他只是不小心中了精神系异能者的异能。

或许某天他好好睡一觉，睁开眼睛，云溪就笑眯眯地出现在他面前，说：“好逊啊西格玛，都叫你小心了，居然还是中了精神系异能者的异能力吗？”

然后西格玛就会回答：“这是我的问题吗精神系异能者到底要怎么防啊？！”

西格玛幻想过这种内容无数遍，可他也没有幻想过自己的过去多出更多的属于云溪的痕迹——这个听起来病得太重了。

但西格玛听着听着就意识到了不对：“你是说，那个时候的云溪是单边耳坠？还有异能力？”

果戈里自己给自己创造出的幻想，没必要出现两个这么大的bug吧？

“嗯哼。”果戈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这样没错。”

西格玛开始冥思苦想：“所以，你是想说，对于云溪来说，时间是可以往回走的？”

“但这个消息有什么意义？杀死云溪的那个家伙也能将时间倒退，他对云溪的攻击不可能给云溪留下这条生路……”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西格玛声音逐渐变小，最后闭嘴了。

还好果戈里没有对西格玛做什么，他只是表情骤然变得格外阴沉：“但这就是小云溪永远、永远获得不了自由的原因。”

他终于将那张书页上的内容展示在了西格玛面前：“过去的小丑虽然忘记了小云溪，但后来，是小丑让费奥多尔君在故事的开头加上[救世主诞生，故事就此开始]。”

“没想到费奥多尔君真的采纳了小丑的建议，于是小云溪从此诞生，又按照这张书页上的内容走了下去，最后小云溪死亡，整个世界获得了短暂的和平和永久的自由。”

果戈里一边说，一边用指腹在书页的最后一句[世界的危机解除，人类迎来了和平。]上用力摩擦，眼睛还死死盯着那把被西格玛好好收藏的、西格玛第一次和云溪见面时收到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匕首：

“真是过分啊，西格玛君，你觉得呢？”

西格玛很想问，果戈里这里说的“过分”的人到底是费奥多尔，还是这个世界，亦或者是果戈里自己。

但西格玛看着笑眯眯地看着他，只是笑容比之前还要假，西格玛要是敢说一个“不”字，绝对下一秒就能抄起匕首捅到他身上的果戈里，最后，西格玛也只是谨慎地道：

“我觉得，果戈里君，你可以尝试一下在书页背面写上与之相悖的内容，让书页的效果自己消失。”

虽然一切都结束了，但是不可否认，果戈里可以把它当做一种心理慰藉。

果戈里语气回归轻松：“小丑也是这样想的！这个世界原本就不需要什么自我献祭的救世主！”

“不过不过，在此之前，小丑想要先将自己的记忆全部拿回来。但小丑的记忆可能有些多，所以——”

“西格玛君，小丑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要拜托你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