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兴趣……”
如果有时间,何子墨一定会和她坐下来,来个二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只是,比起他乡遇故知,子墨还是更信一点国人专宰国人。
青年有些腹中略带着恶意揣测着——更何况他现在刚刚从外面拿了货。
他回想起铃音,那个看着还象是个初中生的黑萝莉,交货时却操着一口老道的腔调“这枚芯片是从卡多尔的地盘里搞出来的,里面可能是新型病毒,交给西娅姐姐分析一下。对了,要插在个人接口里哦,接触氧气会失去活性。拜托你了,大哥哥~”
西娅姐就是子墨的老板,以及半个师父,她在城寨区开了一家义体诊所,不过生意不好,大多数时候是在干网络黑客的活。
卡多尔公司的货?
刚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何子墨简直吓了一跳。
这个身高还不到一米五的小姑娘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卡多尔的特务在道上只能用凶名赫赫来形容,没有一个正常佣兵会想不开去碰他们的霉头。
女孩麻利地将芯片从脖子里退出来,递给子墨。只是在他看来,这枚着幽幽蓝色荧光的分离芯片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铃音……真是服了你了。”于是他接过了芯片。
现在这枚芯片就插在他脖子上的个人接口里,不过当然没有接入系统,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试公司货。
赶紧把货交给西娅姐,不要节外生枝。
想到自己还揣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会被公司特工找上门来,子墨的脸色愈加难看,加快了脚步,想要甩掉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看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女子俏脸上的笑意反而愈灿烂。
“真是不解风情呢……”
不知何时,一只纤手搭上了他的脖颈。
“那就别怪我了,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的同时,一阵急促的电流从子墨的脖颈穿过,让毫无防备的青年倒在了坚硬的人行道上,最后的视线中是她已然冷冽下来的表情。
被暗算了吗……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
黑色的背景下,数百行红色代码在系统操作界面运行着。
【系统重启中……】
【义体诊断】【防火墙系统】【网络架构】已上线
……
【基础系统诊断……】
【环境传感器正常】
【疼痛编辑器正常】
【检测到个人外接端口短路】
【现异常固件入侵】
【杀毒扫描acTIVe】
【未现异常,杀毒已中止】
……
【统计……】
【系统响应时间o。o2s】
【netscpu响应时间】
【系统兼容性76。74%】
……
【系统加载已完成】
……
突然,一行淡蓝色的字体出现在黑红色的界面中。
【集成式强人工智能12。oIcey已上线】
当何子墨的歧路司义眼重新恢复工作,他现自己处在一个无光的环境。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但是义眼能够让他看到自己待在一间酒店里。
他坐在椅子上,试着站起来,才现自己被手铐锁住,链子链在桌面的凸起上,这大概是刑讯逼供的布置。
自己毫无疑问被那个性偶打扮的女人阴了。
“(割肾的?仙人跳?还是……公司特工?)”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足够让人汗毛倒竖,尤其是卡多尔的特工,他们的刑讯逼供据说是“探索痛苦而不死去的艺术”,要是落到他们手里……
“(不能想这些了,想想该怎么脱困……桌面很牢固,靠蛮力无法掀翻……手铐是机械锁骇入不了,只能考虑折断大拇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