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良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人没朋友了。
脑子里想的,跟常人完全不一样。
不等他回答,顾云深接着说道:“她看不见,就更找不到自己了。”
“留在身边,生与死,区别并不大。”
“”严良选择放弃交流。
这对吗?
顾云深沉默一会儿,放下一块银子在桌子上,“我先走一步,你与他们一起赶路。”
“大人,你去哪?”
顾云深想到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没有回答,只留下一个寂寥的身影。
日夜兼程赶路,终于在第二天午后赶到了朔州。
解决问题,当然要从根源上。
*
那日过后,喻闻雪再也没见过顾云深。
南方水患泛滥成灾,他奉命去迤东一带巡视,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距离自己的婚期也越来越近,她被彻底看守在这一方小院,连门都出不去。
这天夜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顾容廷摘下帷帽,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塞到喻闻雪手里,小声说道:“明晚亥时,角门,我带你走。”
“表哥,我不能要”喻闻雪很少这样叫他,顾容廷眉心微动:“侯府尚且姓顾,你无需担心。”
他正色道:“他们敢拦你,却不敢拦我。”
“寻寒不在,我更应该替他照顾好你。”
银票崭新清晰,可见是他从钱庄新取出来的,出行在外带金银不方便,银票就轻便很多。
顾容廷很细心,喻闻雪心里却更加五味杂陈,嘴巴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们一个两个都想瞒我,但我又怎会不知婉妹妹的想法?”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喜欢她,也愿意支持她的想法,为她善后。”
顾容廷隔空摸摸她的头:“你去陪她,我也会安心些,这里一切交给我”
门外,陈玉茹咬着嘴唇,将房间里的话听得一句不落。
一边为老夫人的偏心感到委屈憋闷,另一边又暗自窃喜。
喻闻雪走了,周家没了新娘子,那她就能顺理成章去替嫁
思及此,她迫不及待地往老夫人的寒柏院走去。
听完陈玉茹的话后,老夫人半眯了眯眼,转动手腕上的檀木佛珠。
一旁的婆子见状,上前拍拍陈玉茹的手:“此事表姑娘做得很好。”
陈玉茹心中一喜,试探道:“他们约定后日亥时逃走,老夫人可要先做准备?”
她特意说错了日子,为的就是让喻闻雪顺利逃走,顺便再利用此事以表忠心,这样老夫人才会在替嫁一事上想到她。
果不其然,老夫人摘下腕上的佛珠戴在她手上,慈爱道:“我自有安排。”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陈玉茹忙不迭请辞:“若将来有用到玉茹的地方,还请老夫人吩咐。”
待她离开后,老夫人扬起的嘴角抿直:“不中用了。”
“赶快,去找个生辰八字跟陈玉茹合的。”
老夫人笑容渐渐扭曲:“她不是想嫁人吗?那就让她在黄泉路上,跟雪丫头做一对好姐妹罢。”
*
喻闻雪尚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既已决定好出逃,大小事务也应该安排一下。
比如怀里的小猫。
她拿着顾云深走之前留下一枚玉佩,怀着试试看的态度,抱着小猫扣响大门。
观南露出一排白牙:“喻姑娘。”
喻闻雪举起小猫爪子:“虽然很不好意思,请问能麻烦你照顾一下它吗?”
“很可爱的。”
观南瞟了一眼咿咿呀呀的小白猫,这不正是上次主子抓来的那只吗?
一点儿都不听话,还把他刚做的新靴子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