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太娇了,戳一下就要留下痕迹,容易被发现。
还是睡觉吧。
他的睡相一向很规矩,全然不似她那般放飞自我。
喻闻雪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此时不欺负,更待何时?
反正他吓唬她那么多次,被欺负一下也很正常。
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不怕苦不怕累,譬如她现在,一只手撑起身子,另一手用发梢去挠他的鼻子。
熟睡中的少年发出一声闷哼。
喻闻雪连忙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过了一会儿,又探出头,用发梢去挠他的下巴。
没多久,腰腹就被一直大手盖住。
她动弹不了了。
纠结半晌,她轻轻把他的手挪到一旁。
一定是自己把他带坏了,睡相也跟她学坏了。
挪开不过须臾,大手又缠了上来,这次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得不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可她用头发丝试了半天,他没有其余的动作,甚至眼皮都没动。
喻闻雪又觉得自己多想了,用力眨了眨眼,就着被他圈住的姿势进入梦乡。
“咚咚咚。”门口传来轻微的扣门声。
顾云深缓缓睁开眼,还在回味着鼻尖的痒意。
他撑起手臂,就这样低头看着熟睡的少女,目光从她的眼睛顺到鼻尖、嘴唇。
看得久了,连嘴角都不自觉扬起。
叩门声又响了一遍。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用内力走路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随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大人,没有打捞到吴愈的尸身,据线人来报,说今日傍晚在城内的药铺看到了他。”
“他去买什么药?”
侍卫迟疑了一瞬,斟酌着如何开口:“貌似,是春风度。”
顾云深眯了眯眼。
“还有一件事。”侍卫道:“顾侯爷房间内出现了一封信,约他明日辰时到万寿阁一聚,说是掌握了侯府一个惊天秘密,还吩咐不准带其他人前行。”
“信上没有落款署名,大人,可要查探一番?”
“啧。”顾云深喃喃道:“看来,明日不得不跑这一趟了。”
顾云深看向床幔后熟睡的身影,琢磨着脚链要如何设计。
太粗了不行,会磨到她的脚;
太细了也不行,轻而易举就挣开了。
得选个适中的、结实的、一辈子逃脱不开的
尚在睡梦中的喻闻雪并不知晓昨晚发生了何事。
醒来身边空空如也,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洗漱。
昨天要送的口罩还没送出去,她提着布包前往顾容廷的院子。
书房门窗紧闭,她试探性敲了下门:“侯爷,表哥?”
屋内传来一道低哑的咳嗽声。
喻闻雪环顾四周,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沙沙的响声。
她又敲了一下,迟疑道:“表哥,你不舒服吗?”
“无妨,你进来吧。”
“那我直接进来啦?”喻闻雪扬声道,随后用力推开门,大喊:“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说完,她扭头就走,躲在廊下的柱子后面。
声音不对劲。
她隐匿在暗处守株待兔,很快,一个佝偻的身影鬼鬼祟祟从房间里探出头,在门口不断张望。
喻闻雪抄起木棍狠狠朝着那人的小腿一砸,叉起腰道:“侯爷呢?”
地上那人疼得龇牙咧嘴,抱着小腿不断“哎呦”叫着,说话含糊不清。
喻闻雪:“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