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廷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那你要不给她把把脉,瞧瞧这病该如何治?”
林清婉:“”
喻闻雪不知这两人在背后已经给她安上了“相思病”的症结,为了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便主动将布置书院的活计揽在身上。
这些日子,迤东瘟疫已得到控制,百姓们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生活,不少摊贩行走在大街小巷叫卖。
原本用来收留病患的客栈就这么空了下来,最后由顾容廷出钱买下,改造成了一家书院,专门收留那些读不起书的孩子。
这天,喻闻雪上街准备购置一些笔墨纸砚,询问了几个当地的大娘,最后来到一家简朴的书画铺子。
铺子冷冷清清,看起来支离破碎,像是要倒闭了一样,跟京城的群芳馆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简单挑选了几样后,视线被一本熟悉的封面吸引。
随意翻开一页,喻闻雪的脸色由白转红,“啪”得一声又扣上了。
这不正是她当初画的那本春宫图吗?
竟然都卖到这里了?
未等她放回原位,一只修长的手臂伸过来,从她手中夺走了这本书。
抬头看去,一个笑眯眯的年轻男子正抵着她身后的书架,以一种油腻的眼神看着她。
还舔了一下嘴唇。
这个动作叫喻闻雪想起了古早霸总小说的壁咚,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浑身不自在。
她举起手,尴尬笑笑:“麻烦让一下。”
“女人,来买书?”
“”
喻闻雪咬紧后槽牙,忍着没把早上吃的橘子皮吐出来,从他腋下钻了出去。
男人也不恼,抖了抖青绿色的宽袍,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不理我?女人,你成功勾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植入霸总语录了?
喻闻雪自然不会理他,付完钱后便抱着东西离开了。
不料那人腿脚还不错,三步并作两步地撵上了她的步伐,双臂展开,挡在她面前:“这位妹妹我从未见过,你是哪家的?”
“姓甚名谁,芳龄几许,可有婚配?”
喻闻雪一个头两个大,决定随意糊弄他一下,说道:“我叫小花,今年三十三了,家里一儿一女,肚子里还揣了老三我男人是打铁铺的,手劲特别大。”
言外之意就是:你老实点!
说完这话,男人目光闪烁,明显地迟疑了一下。
“骗人,你看起来哪里像三十三岁?”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就算是真的也无妨,这个年纪的女人,最有魅力了。”
喻闻雪:“”
她摇摇头,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绕路跑了回去。
希望以后再也不要遇到这个人。
然事与愿违。
在书院躲了几天清净,好不容易被林清婉说服出门,就在挑选布料时,再一次遇到了那个霸道公子。
今日的他换了一身比上次更显眼的大红色,胸前却别了一朵蓝色的鸢尾花。
果不其然,那人像是算准了她会出现,拎着一串铜钥匙,伸手拦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果然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呐!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天赐良缘!”
他挥挥手,钥匙碰撞得叮当作响,“这样吧,你归我,这些归你。”
“如何?”
“不如何。”喻闻雪头皮发麻,心道这人怎么阴魂不散,拉着林清婉就往反方向走。
男人跟在她们身后,喋喋不休:“我叫范卓,你叫什么还没告诉我呢!”
说罢,他欲伸出手去碰喻闻雪的肩膀,没等碰到她分毫,便意外被一个石头飞中。
喻闻雪身形一顿,连发间簪着的一朵栀子花都翘起了头。
她欣喜地回头:“你回来”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白衣公子站在不远处朝她笑了一下:“喻姑娘。”
是卫衡。
花蔫了。
喻闻雪弯起的嘴角复又平了下来。
林清婉见状,多少明白了几分,闻雪定是把这动作当成二公子了。
只是二公子远在千里之外,甚至不日就要跟随太子出征,她跟廷哥哥还没想好怎么告知一二呢
数月未见,卫衡兴奋又激动,没想到真的在这见到了心上人,语无伦次道:“好巧,你也在走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