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打断了他的话,眼底流露出轻描淡写的嘲讽之色。
发现自己居然能开口了,poteen立刻卑微的哭起来,一张老脸像是凋谢的菊花,褶子凑成一团:
“……对不起,Boss,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您已经……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伤害了您,我非常抱歉——我真的不想死啊,所以才像这样请您回来……但我没想杀您,真的,您也注意到了我完全没有伤害您的意思,我的命令都是逮捕而不是杀——”
难听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又说不出话了,连嘴巴也半张着无法合拢,看起来特别可笑。
“我没有心软到会饶恕想杀我的人,况且当时在化工厂,我身边的护卫死了多少,你虽然不在意,我却没办法忘记呢。”
微笑的Boss公布了poteen的死刑,随后温和的道:“不过,看在您年纪大的份上,我也不想用时间割开您的身体,让你四分五裂的活在不同的流速中,一点点的感受身体不同程度的腐烂,最后变成——嗯,华国有种刑罚叫做‘人彘’,长老见多识广,应该听说过吧?”
poteen的鼻涕似乎都要吓出来了。
Boss满意的点头:“看来是听说过,那么,最后您的头颅和躯体会在世间的缝隙中永远存留,您永远都没办法求死,您看,这样的结局太惨了,您总不想真的变成这样吧?”
poteen又能说话了,一开口,却是在哭,连求饶的话都没有勇气说了。
“那么,告诉我,我身边的叛徒是谁?如果我确认您没有欺骗我,并且愿意把您的所有财富和势力交托给我,那么我会心软,把您变成小婴儿放到福利院去——虽然您会失去所有的记忆,但会得到崭新的人生,这不是比您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等待死亡要好得多么?”
“我说,我说,我知道的都会告诉您,Boss,我绝不会说谎!”
poteen像是感受到了曙光,立刻激动的倒豆子:
“斯米诺,斯米诺!您不该相信他的,他曾经是b……那位先生的心腹,虽然他背叛了那位先生,但也背叛了您!是他泄露了你要在那间实验室治疗的消息!”
“还有苏特恩,她虽然没有参加计划,但是中途她撞破了我们的计划,她没有向您示警对吧?要不然您也不会失踪这么久——她恐惧您会报复她们一家,她的两个女儿都是您杀死的对不对?所以苏特恩怀恨在心,默许了这个计划!”
Boss安静的垂下眼眸:“继续。”
“还有琴酒,琴酒!”
乌丸和月抬起头:“哦?这可是出乎意料的名字呢。”
“Boss,您别生气,这只是我的猜测……”
poteen显然不是在胡说,他真的是绞尽脑汁的在找当初一切犯过错的人,
“斯米诺与琴酒在基地外遇见了,当时我们还试探琴酒怎么不留在这里,但是琴酒却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急匆匆的走了——我觉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把您留在那里的?”
小孩安静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还有么?”
poteen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些还不够?”
可能是长老的蠢样取悦了Boss,他笑起来:“嗯,是够了……好吧,等我查清楚后,会来找你的。”
新风系统柔和的气流涌入,poteen楞了一下,忽然疑惑的转头——嗯?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了?废物手下还没抓到威士忌么!
整座基地的人都失去了今天的记忆,时间之钟被悄无声息的拨动了,但他们会昏迷一阵子,包括知道威士忌异能的poteen在内,以及苏特恩,除了三个小孩之外,基地所有的人都会失去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而此时,三个小孩正在大山里慢慢的走。
“真是便利的异能啊,这么轻易的就更改了所有人的认知——甚至因为他们是失去了时间,就算我触碰他们的身体,他们也不会因此想起来什么。”
太宰治感慨着,随后大声抱怨起来,
“但是这么便利的异能,为什么还要我步行回家啊!”
五条悟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垂头丧气的太宰治哀怨的哼哼着:“和月先生直接变回大人,开一辆车走不就好了——真是的,笨蛋和月先生,讨厌——”
“基地的车都有定位系统,一时半会拆不掉。”
毕竟太宰治是为了自己才故意被抓到的,不然他现在明明可以享受顶级的宴会,和月非常温和的解释着,
“会有人来接我们的,不要急。”
五条悟不明所以,太宰治却有点生气了,更加大声的嚷嚷着:“都说了和月先生是笨蛋!我让你小心,不是让你明知道陷阱还要往下跳!组织你就算不想要了也可以送给我嘛,就这么丢出去给尸位素餐的官员们,也太浪费了吧!”
什么陷阱?基地?听起来不像,好像是在影射什么呢。
五条悟冥思苦想的时候,Boss轻轻一笑,也不解释,甚至还带着点期待之色,优哉游哉的向前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三个人转到靠近公路的位置,而不远处,白色的马自达带起一溜尘烟,唰的掉头,整齐的停在了路边。
看到三个小孩狼狈的走过来,降谷零本来淡定的表情顿时一滞——尤其是和月,衣服上沁着血迹,脸上还有血痕,滴下来的血迹甚至打湿了衣领……
哇,波本的表情一瞬间真是有些恐怖。
“……先上车。”
他最终挤出这样一句话。
五条悟和太宰治分别在和月、零房间的浴室洗澡,而零带着和月去了最初把人捡回来时候的秘密医院。
再次来到这家医院,和月的表情明显不同了——他认识其中一些人,比如伯原医生。
不过伯原可不认识威士忌。
伯原看到和月狼狈的样子,非常惊讶,但降谷零制止了他得帮忙,自己拿着药箱,带着和月去了一间安静的病房。
小孩安静的坐在病床上,降谷零小心的给他脸颊的伤口消毒,这么一耽误,他脸上的伤已经红肿起来,放在孩子冷白的小脸上,格外吓人。
“为什么不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