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陈老头一行人跟着田刚来到了县衙。他们刚到监狱大门,就看到孟富贵兄弟俩早已等在那里,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孟富贵满脸堆笑,“差爷,我们也是来见妹妹的!”
田刚眯起眼睛,冷笑一声,“那为何不进去?”
孟家兄弟尴尬地搓了搓手,不敢作声。田刚转头吩咐牢头按老规矩办事,自己则带着陈老头一行人进了牢房。
孟富贵急了,“我们是一起的!”
牢头啐了一口,“睁大眼睛看清楚,一次一个人五文钱!”
孟家兄弟不服气,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掏了钱。
牢房里,孟氏一见到来人,立马扑到栏杆前,泪眼婆娑地哀求,“阿爹,老三,快救我出去啊!这鬼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陈老头看着孟氏狼狈的模样,心中既怒且悲。他沉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死了人,你还想出去?县太爷没要你的脑袋已经是开恩了!”
孟氏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明明是华氏兄弟先害我的,我报仇有什么不对?华大力死是他命不好,又不是我故意要他死的!要不是你们都偏心大嫂,我用得着这么辛苦折腾吗?”
陈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
这时,孟富贵匆匆赶到,一脸得意地说:“小妹,陈家都不是东西,赶紧跟陈老二离了回家!咱不能让他们拖累了你的后半辈子!”
孟氏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抓住铁栏,“大哥,你是来救我的?”
孟富贵露出为难的表情,“小妹,你的情况我们也没办法。现在只判三年,万一惹怒了县太爷,说不定再给你加三年。”
他接着压低声音说道:“陈老二现在成了废人,以后地里的活是做不了了。他们家还想和你和离。但是,如果陈家愿意拿出二两银子,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孟氏听完,目光闪烁,问道:“陈老二呢?”
孟富贵不耐烦地皱眉,“还在床上躺着呢,听大哥的,大哥不会害你!”
陈老头冷冷地看着这对兄妹,“孟氏,你好好想清楚。要是还想跟福生他爹过,以后就离娘家人远点。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做的那些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是你执意如此,从今以后就跟我们老陈家没有任何关系了。福生他爹已经在和离书上盖了手印,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孟氏听完,脸色阴晴不定,眼中闪过迷茫、不甘和挣扎。她的手紧紧抓着铁栏,指节发白,仿佛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牢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决定。这一刻,孟氏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在眼前闪过。
她想起了嫁进陈家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与陈老二相处的日子。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也有过温馨和欢乐。可是,她又想起了自己受的委屈,想起了大房的优越。
孟氏的心里天人交战,一时难以抉择。她的目光在陈老头和孟富贵之间来回游移,嘴唇翕动几下,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牢头大声喊道:“时间到了,探监结束!”
孟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陈老头深深地看了孟氏一眼,转身离去。孟富贵则不甘心地叫嚷着:“小妹,别忘了大哥的话!”
牢房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孟氏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无声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