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动一下,身上就疼的厉害。叶煜没给他上药,外面细雨蒙蒙。他看向叶煜的眼神中竟登时溢满了委屈。嘴上却是尽显感激之意。
“哥哥心善,多谢相救”
“无意相救,只是你拉着我的衣角不松手我没办法才带你回来的。”叶煜毫不留情的说。
如果刚才只是因为哥哥没给自己上药而难过,现在应该是惊骇吧。叶煜当真变了许多,不过他很喜欢叶煜就应该以己为首。
“即是哥哥救了我,理应感谢。”他撑着身体靠在床沿上想和叶煜说说话又觉得不妥,只得悻悻的老实绷直身乖巧的坐在床边十分妥帖的自我介绍:“谢谢哥哥相救,我叫沈歆。”
这麽久了,叶煜第一次细细的打量他。似与自己年龄相仿,却尽显张扬,极具锋芒。头戴发冠,身着点翠,剑眉星目风姿绰约。虽一身玄衣,却也挡不住那通身的气派。
沈歆等了许久也不见哥哥回应,也不气恼就静静的等他回神。
“我有那麽好看吗?哥哥一直盯着。”
叶煜:"……
许是从未见过如此直白自夸之人,叶煜脑中自然浮露出。桀骜狂妄这四个大字,真真是与自己的那容貌一般让人难以忽视。
“哥哥别愣神啊,我身上好疼啊。你行行好至少帮我把剑拔了。”沈歆难受的皱着眉头好不可怜,他长得好看此时可怜兮兮的眼神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叶煜这才开始观察他身上的伤,看那支剑嵌的不深当机立断没让人反应细剑便落在了地上。
沈歆猛然间咳出一大口血,趁机往哥哥身上靠低声委屈的抱怨:“不能提前知会一声吗?哥哥真是好狠的心。”
“若不想血流不止而亡,就老实些不要乱动。”说着便擡手封住了他的xue位,把他丢在床上不予理会静静的处理着自己的琐事。
沈歆擡手想解开但看见暖烛下的人他又改变了主意,今生这人应该过得不错性子也不像从前那麽软,除了再也不记得自己这件事,君一切安好。
“哥哥不怕我是心存恶念之人,此等行径只是僞装吗?怎敢把我带进室来?”沈歆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问。
“你打不过我,况且开始我也没想把你带回来,是你自己可怜兮兮的抓着我的衣角,这衣裳我还挺喜欢的。要是抓破了阿娘该伤心了。”叶煜看都没看他一眼随口回到。
沈歆有些後悔了,他应该早点来到哥哥身边也不至于现在与自己这般生疏,但又庆幸在这世间他不是孤身一人。慢慢的他觉得困倦又合上眼睛,他踏破红尘终于又一次来到了哥哥身边。
叶煜整理完供台上的香灰,转身时见塌上人不再有动静。他走过去静静的看着,觉得这人颇为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直到门外传来咚咚的响声,他才起身趴在门上倾听。
“殿下,陛下让您即刻啓程回京,他有要事相告。”暗卫语气严肃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算起来他来江南已半月有馀,也该回去了。只是自己刚捡回来这人要托付给谁呢?还未向好友告别,一切来的太匆忙。
“我明日便归,让父王母後莫要担心。”他管不了那麽多了,只能先行离开。
待门外侍卫退下他又重新回到烛光下,那人还在酣睡。此去一别,恐怕今生再也无法相见叶煜觉得相逢就是缘,留封书信也未尝不可。
他走到书案前,擡笔写下书信撇了一些塌上之人拂袖离去。
沈歆醒来时窗外的细雨已经停了,桌案上的纸被风刮的一张一张的飘起。他一眼认出那是叶煜的字迹,苍劲有力,端庄漂亮像他这个人一样。他将看完的书信揣在怀里,起身离开了房间。
马匹被拴在後院,沈歆轻轻的拍拍它的头,它像个通人性的小儿用脸颊反复的蹭着主人。
“哥哥走了,我们要去找他吗?”
马儿嚼着自己嘴里的青草,丝毫不理会主人的呼唤。沈歆可不惯着它,当即跃上马背拉动缰绳,打断了马儿美好的一餐。
“你得先帮我找到哥哥,等到了盛京我保证青草管够。”沈歆用力的揉了一下马儿的毛发,惹得它不满的颠簸。少年拉动缰绳一骑绝尘,消失在无边的烈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