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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僵持表演（第2页）

宇文成都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蜷缩在床角的杨雪霁。

那双寒眸沉沉地锁着她，如同冰冷的镣铐。

“我会查清楚，自会还你清白。”

巫蛊之事，宇文成都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杨雪霁。

但她呓语中那滔天的恨意，还是让他起了疑心，让他不得不防——

“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该做的就做，不该做的就别做，如果……你应该能想到后果。”

宇文成都这番话，已经将他心中最大的疑窦，如同冰山一角，无声无息地压在了杨雪霁的心尖上。

这是怀疑，更是威胁。

杨雪霁猛地抬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真正的惊骇和屈辱，被他这冰冷审视和威胁刺伤。

她瞬间明白，昨夜那含糊的恨语，终究在他心中扎下了一根无法拔除的毒刺。

他不会相信她，从一开始就不会，现在更是不可能。

不过杨雪霁自己也知道，她一点也不冤枉。

但如果此刻怯懦，反而更会坐实她的不简单。

“妾身……妾身一直谨守本分，断不敢有丝毫僭越！”

杨雪霁的声音带着被冤枉后的悲愤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将军疑我？”

她几乎要站起身，用激烈的情绪掩盖心慌。

但下一秒，理智强行将她压回。

不能硬顶！

她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用压抑的哽咽代替争辩。

“妾身和将军虽无夫妻之实，但一向对将军敬之，畏之，时常感念将军相护之情！只差剖心沥胆以证清白！”

她的声音因为仿佛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尖利破碎，每一个字都似泣血，“妾身命如飘萍……在将军眼中……便是一颗招灾惹祸的‘钉子’？”

巨大的委屈和悲愤如同海啸般将她吞没，甚至盖过了最初的惊惧。

宇文成都眯了眯眼睛，有审视，却也有片刻的动容，甚至想要出言解释。

杨雪霁哪里知道宇文成都的心竟因为这几句话柔软了片刻，她只一心想着努力打消他的怀疑。

她猛地挺直脊背，迎向宇文成都冰冷的目光，仿佛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呐喊——

“若将军当真疑心妾身是那包藏祸心之人，不如……不如现在就……处置了妾身！也省得让将军见了妾身时时刻刻烦忧，求将军给个痛快……”

杨雪霁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底是绝望灰败之色。

以退为进！她在赌。

宇文成都眸光骤然一沉！

她那句泣血般的“求将军给个痛快”如同濒死天鹅最后的哀鸣，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凄凉狠狠撞在宇文成都的心防上。

这每一句既依赖又委屈的话，与她昨夜恨意滔天形成尖锐矛盾，在瞬间刺中了宇文成都心中某处他自己都未曾留意的柔软。

那份刻骨的恨意是真的，如烙印般清晰。

可眼前她这副被“他的不信任”逼得走投无路、仿佛下一刻就会凋零的脆弱样子……以及那委屈的泪水和那份控诉性的绝望也同样砸得他心中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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