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宸推动轮椅,移至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幕。
“一箭三雕?呵,算盘打得倒响。”
“只可惜,她找错了棋子,也算错了对手。”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沈玉蓉?王氏那般出身,能养出什么玲珑心肝?不过是颗随时会反噬的蠢棋罢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
萧景宸淡淡道,“她不是想让本王收下这份‘大礼’吗?”
“那本王就看看,这份礼,她送不送得进来,又承不承受得起。”
他侧头看向惊雷,“去,让我们的人盯着丞相府锦瑟院和二皇子府,王氏和萧景恒,都不会安分。”
“是!”惊雷领命,心中豁然开朗,殿下果然早已洞悉先机。
同一时刻,丞相府,锦瑟院内。
王氏正对着铜镜卸妆,脸上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兴奋与算计。
“老爷,机会来了!”
她转过身,对着一旁歪在榻上、百无聊赖翻着闲书的沈琏说道。
“后日,皇后娘娘在临湖雅筑举办诗词会,京中适龄的权贵子女皆会到场,二皇子定然也在!”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沈琏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什么好机会?”
“难不成你还指望玉蓉那丫头在诗词会上拔得头筹,让二皇子殿下青眼有加?”
“光靠诗词有什么用?”
王氏凑近几分,压低声音,眼中闪着孤注一掷的光芒,“得用这个!”
她从妆奁底层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塞到沈琏手中,“这是‘梦里香’,效力极强。”
“只要让玉蓉和二皇子……生米煮成熟饭,众目睽睽之下,他皇家为了颜面,也必须得给我们玉蓉一个二皇子正妃的名分!”
沈琏闻言,吓得手一抖,瓷瓶差点掉落,脸色都白了:“你……你疯了!”
“这可是算计皇子!一旦事,我们全家都得掉脑袋!”
“掉脑袋?”
王氏嗤笑一声,语气带着讥讽和激将,“老爷,你看看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大哥压着你,母亲偏心我们又如何,到底做不了官场的主!”
“你难道就想一辈子被大哥踩在脚下,看着你的儿子也永无出头之日?”
“只要玉蓉成了二皇子正妃,将来就是王妃!”
“甚至是……那个位置!”
“到时候,大哥见了我们,也得低头!”
她的话像毒针一样刺中沈琏的痛处。
他脸色变幻不定,犹豫、恐惧,最终被长久压抑的不甘和贪婪取代。
“可……临湖雅筑守卫森严,我们如何下手?”
王氏见他松动,心中一喜,忙道:“我听说,老爷你年少时,与那临湖雅筑的管事刘明是旧识?”
“他落榜后不知走了什么运,竟混成了那里的管事,如今宅子都置办了好几套,小妾娶了三房,油水定然丰厚。”
“我们可以借送花布置会场之名,派人混进去,到时候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