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更是连讣告都传了来。。。。。。
这哪里是一句“错”可以代指的,分明是重罪!
他冷笑一声:“为何早不见人来报?”
“这。。。。。。”方悯擡头觑了眼屈鹤为,更结实地埋下头。
晏熔金心里有数了。
深吸了口气:“你先下去,此事回扬州再审。”
方悯答是,关上了门。
门内晏熔金还抓着屈鹤为的手,然而他低着头沉默。
终于排理好竞先出口的话:“为什麽不告诉我?”
“为什麽一月前的信,还骗我你康健,叫我安心?”
屈鹤为侧身搂住他,不说话,大袖像屈鹤为张开的羽翼,现在将他拢在里面。
晏熔金立刻就想回抱他,但还记着自己在算账,狠心推开他,站起来问他:“你知道我听到你的死讯是什麽感受吗?你听到过你爱的人死吗,你能理解我吗?你把我的心都撕裂了,现在你又活了,一句话也不说,做个甩手掌柜叫我自己把它拼回去麽?”
“我没有这样想。”
屈鹤为按着侧颞,蹙眉仿佛忍着痛。
晏熔金闭了闭眼,双臂自後环过他,认命地帮他揉xue位:“又头痛了吗?”
“对不起,去非,我没有想和你吵。我只是难过,你为什麽不肯告诉我,为什麽要一个人忍受这些。。。。。。是不是很痛,当时连你的死讯都传了来了,你病得又有多重。。。。。。”
他说着说着,身体渐渐靠紧屈鹤为的後背,整个人如水傍山般的挨着他。
眼泪全洇在屈鹤为衣料上,两只用眼泪灼烧出的深色洞。
“我没关系,”屈鹤为拉下他的手,转身按着他的後颈将他压向自己,“我没事的,逢凶化吉,你看,方悯已经将我医活了。”
晏熔金咬上他的耳朵,抱紧他,在那里留下半圈牙印:“什麽事都要和我说,我不要你逢凶化吉,我要你连‘凶’都没有!一路顺遂一生无虞!你听到了吗记住了吗会改了吗屈鹤为!”
他眼睛很亮,像光下晕开的剑芒,但瞳仁微微颤抖着,因为他知道,一旦出事这些悲愤的剑将不知何去,最终只能全无济于事地扎回自己的身体。
歇斯底里的,反而是最害怕最束手无策的人。
屈鹤为轻笑一声:“难道你不也报喜不报忧?”
说罢摸了摸他面颊,凑上去亲他,手松开他後颈,轻轻环着他。
晏熔金的嘴唇比他想得还要柔软苦涩,他一点点抹去残馀的药味,愣是将那张惨白的嘴亲出三分血色来。
晏熔金微微仰着头接他,一个不稳就将人撞倒在床上。
他着急忙慌去摸他的腰脊:“痛不痛?有没有撞到?”
却被身下人扯过了手,一下摔在他身上。
屈鹤为不叫他起来,又轻轻在他眼皮上啄了一下。睁眼太快,整只眼睛都像被拽进雨里。
晏熔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亲过,如同乍饱的小叫花还有些发蒙,身体却已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他眼睛亮亮的,去问屈鹤为:“这三个月,你也很想我对不对?”
屈鹤为的手蹭过他僵硬的腰身,抽去那条腰带,晏熔金的衣物登时松垮下来,他面上有些窘迫,心里觉得突然,但又不敢出声说什麽,怕惹恼了屈鹤为把自己踹开了。
他也去勾屈鹤为的斜纹蓝腰带,却被屈鹤为毫不留情地撇了一巴掌。
登时委屈看他:“屈鹤为!”
屈鹤为用腰带将他不老实的手捆起来,然後继续慢条斯理解他的衣服,仿佛记着仇,在刻意折磨他。
晏熔金终于忍不住,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面上胡蹭:“你别不说话,你理理我。”
屈鹤为挑了他的狼牙来看,指尖划过他起伏的前胸,稍纵即逝地收走了。
“要我说什麽?嗯?”
晏熔金问:“为什麽丶为什麽要这样做?”
屈鹤为一扯他手上的腰带,才勉力撑起身的人就又跌回他怀里,面容迷茫而无助。
屈鹤为冷嗤道:“装模作样——”
“你养病还揣着扇子?”
“什麽扇子,我。。。。。。”晏熔金才要反驳,陡然意识到什麽,满脸通红地憋住了。
“屈鹤为!你怎麽能这麽玩我?我病还没好全!”
屈鹤为眉眼末梢挂着的轻佻陡然冷去:“那算了。”
一切急转直下,晏熔金还愣着没反应过来,屈鹤为已经将身一扭,预备从床边离开。
晏熔金一时心急,只好用手肘撑起身体,跪在床上喊他:“我错了去非,我不是那个意思。”
屈鹤为没有回头,冷冷问他:“你错了甚麽?”
晏熔金扑通一声跌下床铺:“我,我是想的,去非,我没有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