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狸猫又递上另一份,“是spica下个月的训练计划初稿,西崎训练员让我先拿给你过目。我根据大家最近的状态数据,微调了一下负重……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鲁道夫看着她,眼前的少女穿着家居服,做饭时穿上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解下,身上还带着厨房里淡淡的烟火气,可眼神却专注而认真,仿佛处理这些繁杂公务是她最新的训练项目。
一股混杂着骄傲、心疼和无比柔软的情绪涌上鲁道夫心头。
她的狸猫,正在用她或许还显稚嫩,却无比坚定的方式,试图为她撑起一片天。
“做得很好。”
鲁道夫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温柔,她拉过狸猫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谢谢你,狸猫。”
狸猫的脸微微泛红,却坚定地回握住她:“我说过的,我们要一起承担。”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每一次与jpa的通讯结束,书房内的气压就会骤然降低。
鲁道夫挂断电话后,常常会静坐良久,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紫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寒潭,那里面积蓄着怒意,疲惫,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无力。
而排解这沉重压力的方式,似乎只剩下了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狸猫身上,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想要确认“彼此拥有”的渴望。
她会趁着狸猫弯腰为她调整靠垫时,突然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把脸埋在她带着阳光和青草气息的颈窝,像寻求安慰的大型犬科动物,贪婪地汲取着那份纯粹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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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猫……”她沙哑地低语,“今天,一直在这里陪我。”
甚至在某天下午,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精致的纸袋,推到狸猫面前。
狸猫疑惑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套做工精致的、纯白带有蕾丝花边的护士服。
鲁道夫眼底带着一丝调笑,更深处的却是压抑的暗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期待:“穿上这个照顾我,或许……我会好得更快些。”
狸猫先是一愣,随即整张脸连同耳朵尖都瞬间红透,又羞又气,几乎要跳起来:“露、露娜!你……你在想什么啊!都受伤了还……!”
可当她撞进鲁道夫那看似调侃,实则深处藏着难以化开的郁结的眼眸时,所有抗议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明白的,这不是玩笑,而是她的露娜在巨大压力下,一种笨拙的、寻求安心和掌控感的方式。
最终,那套护士服被狸猫红着脸,像藏起什么罪证一样,塞进了衣柜最深的角落,一次也没能真正穿上。
但她默许了其他形式的,更亲昵的依赖和“调戏”,因为这或许是此刻,她唯一能有效安抚她的方式。
目白阿尔丹在事后的第二天便亲自登门,带来了昂贵的营养品和目白家最真挚的感激。
她优雅地坐在客椅上,言辞恳切:“象征会长,此次恩情,阿尔丹与目白家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所需,请务必不要客气。”
与此同时,某些微妙的变化正在生。
网络上关于此事的讨论被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一些试图将“皇帝受伤”与“状态下滑”,“领导力受质疑”等话题联系起来的负面声音,刚刚冒头便迅沉寂下去。
这并非鲁道夫惯常使用的、强硬直接的压制手段,而是一种更圆融、更善于利用传统人脉与舆论影响的方式。
狸猫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层无形的保护网。
她想起了那位眼光独到,在最开始就试图关照过她的来自目白家的北野夫人。
一个清晰的脉络在她脑中形成。
她在学院的花园里找到了正在安静品茶,进行温和复健的目白阿尔丹。
“阿尔丹小姐,”狸猫走上前,郑重地鞠躬,“这次的事情,非常感谢您,也请您……务必代我向北野夫人转达最诚挚的谢意。”
阿尔丹放下茶杯,露出一个了然而优雅的微笑:“狸猫小姐果然敏锐。夫人她很欣赏你,她特意嘱咐我,希望能邀请你到目白城中一叙,亲自表达她的关心。”
这是一个极具分量的橄榄枝,意味着来自传统豪门和朋友的认可与庇护。
狸猫再次深深鞠躬,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北野夫人的厚爱,狸猫感激不尽。只是,会长现在伤势未愈,公务繁多,身边实在离不开人。待到她完全康复,我一定亲自登门,向夫人致谢请教。”
她的婉拒礼貌而周全,既表达了对援助的感激,也清晰地划定了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