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的对话,白清嘉恍若未闻,直接对顾政说:“你也留下,你走了等下谁送我回家?”
顾政本来就只是假客套,没想真走,闻言,便从善如流地颔,脸上泛起谦和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使命必达。”
听着他故作正式的腔调,白清嘉吐槽道:“八十岁老头都不会像你这样说话。”
顾政顺着她的话:“三十岁就达到了八十岁的修养境界,看来是我赚了。”
郑少泽:“……”
怎么一个个谈恋爱都跟孔雀开屏似的。
还不如去找沈在舟呢,虽然吃得是大学城路边摊的食物,但至少没有狗粮。
一行人说着话走进预留的包间,没在茶几区域停留,径直在圆形的中式餐桌前落座。
侍者安静地为每位贵客斟上开胃酒。
白清嘉翻开菜单,跟旁边的顾政交流鱼子酱和法国蚝选哪个更好。
顾政没看自己的菜单,凑过去看她菜单上的菜系:“蚝虽然鲜美,不过今天刚空运来的阿尔马斯鱼子酱更值得一,正好配荞麦薄饼。”
庄眠和谢沉屿都是干脆利落的类型,点餐没花费太多时间。
郑少泽一边翻阅菜单,一边同侍者了解菜品,最后点了好几个重头菜,看得出来他是真饿了。
须臾,侍者推着餐车进来上完菜,又尽数退到门口守候。
五人一边用餐一边聊天,谈起钟家老爷子还在重症病房吊着一口气,钟家的股份下跌严重,钟景淮最终还是听从父母的安排与杨画缇联姻。
郁时渊的公司涉嫌违法活动,正式判决了内幕交易罪。郁家人目前正在想法子救他。
内幕交易罪用白话讲,便是在股市开盘前利用信息差布局,收割普通股民的资产,让自己盆满钵满。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股民倾家荡产,因为总有人,提前端走了他们的饭碗。
“郁时渊出事后没两星期,吕家就对外公开解除了跟郁家的联姻。”郑少泽放下酒杯,“这墙倒众人推的戏码,真是百看不厌。”
郁时渊和吕小姐的事在圈内不算隐秘,未婚妻三番两次甩在外面养金丝雀的未婚夫巴掌。
出事后,郁时渊那群金丝雀不翼而飞,狐朋狗友消声灭迹。吕小姐却讲义气,不计前嫌,求父亲出手救郁时渊,而条件是取消联姻。
白清嘉闻言,一脸惊讶:“吕姐姐不是每天都在骂她未婚夫吗?”
“也许骂出感情了。”顾政戴着手套给她剥虾。
“妹妹仔,听哥哥跟你讲一句。”郑少泽切着牛排,掏心掏肺道,“美食和金钱,是世上少数付出必有回报的东西。不像感情,投入再多也可能血本无归。”
语毕,他余光瞄向在感情上赚成世界富的两人。
庄眠虾过敏,不能吃虾,身畔的谢沉屿正在帮她拆解蟹肉,两人自成一方天地,好似与其他人隔着一道屏障。
看着这对形影不离、旁若无人的热恋期夫妻,郑少泽转了话锋:“我还以为你结婚至少还得十几二十年呢,没曾想一眨眼,你就结婚了。什么时候能正式喝上你们的喜酒?”
庄眠正在吃东西,谢沉屿把剥好的螃蟹放进她碟子里,像个大爷似的悠哉靠着椅背。
“你最近是太闲了,还是改行当司仪了?”
“我肯定是想当伴郎啊。”郑少泽说,“想当初你要挖墙脚,我可是给你当军师,出谋划策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个伴郎绰绰有余。”
谢沉屿瞥他:“你是不是哪儿有病?”
郑少泽:“?”
听闻,正在优雅用餐的其他三人不约而同抬眼看他们。
谢沉屿搭在桌面的指骨轻敲了两下庄眠的手背,眼风懒懒扫向郑少泽,声线微凉:“你就没想过她的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是我?”
郑少泽被他扑面而来的傲慢版炫耀噎住,沉默三秒,欲言又止:“……别做梦了。”
“确实都是他。”庄眠适时开口,虽然不懂具体情况,但依稀能从他们的对话里窥出一点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