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张着嘴是在等什么?”李朝阳看他这幅傻子样问。
于凝天恶狠狠地锤了他一下,“我才是要问你呢!你刚刚是在做什么?这事儿从来没跟我做过!”
“哦?”李朝阳语气带着疑惑,“你也要跟我上床了?”
“滚一边去。”于凝天拉下脸,“你打算用你这种极大的反差手段打动他,然后和你上床?”
“你觉得可行?”李朝阳若有所思。
“当然他妈的不行了!”于凝天提高音量,“你不怕吓到他,他更恶心你?”
“他敢恶心我一个试试。”李朝阳勾了勾手,吧台的服务生识相地递来几杯酒。
“人家明面上肯定不表现出来,”于凝天扶额苦笑,“谁敢给你甩脸子啊。”
“那不得了,”李朝阳喝了口酒,“恶心他就自个儿受着。”
“话又说回来,你过来干啥?”于凝天装模作样地和他碰了碰杯,“你也打算退居二线跟我一样做……”
“废物吗?”李朝阳接话,“让你失望了,预计未来五十年我都不会有这个打算。”
酒吧里响起一段很合时宜的纯音乐,沉重的身子渐渐舒展开,一直转个不停地脑子此刻终于慢了下来,李朝阳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出“哒哒”声。
“这周末有个家族宴会。”李朝阳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催得我头疼。”
于凝天托着腮看向他,“那你就去呗,你家里人不都知道你什么习性了?再说那些个旁支,哪个敢跟你说三道四?”
“啧。”李朝阳皱眉,“那不都是我一样一样受过来的,即便这样也没少催着我结婚!”
他这话一说,于凝天沉默了,他的双手紧握玻璃杯,杯中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刺目的血迹,不由得想让联想起李朝阳的曾经。
李朝阳能把这性向摆到明面上来是吃尽了苦头的,最苦的一件事莫过于往戒同所走那一遭,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三年还是四年?那时候的李朝阳刚刚大学毕业,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
什么苦啊累啊的也都忍着不往外说,其实想说也没人可说,所以也就只有于凝天稍有耳闻。
李朝阳是家里的独苗,秉持着早治疗早痊愈的想法,在李朝阳拍案叫板自己是同性恋的时候,就把他送进了一家业内有名的戒同所,当然这事儿没往外透露。
至于在里面生了什么,李朝阳从未跟人提起,最后事件酵到他把戒同所的看管人员打断三根肋骨,在里面闹了个天翻地覆后,把人给放了出来。
于凝天还记得李朝阳与世隔绝、了无音讯半年后再度相见的模样,想必永远也忘不了。
他面色苍白、脸颊瘦削,眼底一片铁青,眼中更是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魂不守舍完全没了之前意气风、心高气傲的模样。
让于凝天印象最深刻的是,那阵子李朝阳为了躲家里人,住进了他安排的一处鲜为人知的私宅。
看他脱去上衣时,遍布脊背的血痕犹如一条条扭曲的毒蛇,缠绕在他的身体上,刺得于凝天再也无法忘记。
第8章“为什么他碰你你不躲?”
“你打算怎么办?”于凝天询问,“要不就说去别的省市出差?”
“我想了,行不通。”李朝阳又闷下去半杯酒,“在他们眼里没有比我结婚更大的事儿,说是家族宴会实际上就是相亲角,变着法的让我和女人接触!”
“嘶。”于凝天揉了揉头,他正在抓耳挠腮想应对办法,只见面前的人突然把酒杯放下,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
“你有主意了?”于凝天小心翼翼地开口,每次李朝阳这幅样子想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有了。”李朝阳勾唇,“一个无懈可击的主意。”
听着李朝阳高谈阔论他的主意,于凝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寻思着这人是不是有受虐狂侵向?
“你哪块脑子想出来的被车撞骨折,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于凝天无话可说了。
“你就说有用没用吧。”李朝阳行动力很强,“雇个人再雇辆刹车失灵的车,意外情况处理起来也容易。”说着他就要打电话吩咐赵明。
“你给我打住!”于凝天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还刹车失灵,真给你撞死了、撞瘫痪了、撞失忆了,哭都没地方哭,你被撞的下不了床的后果就是,被硬逼着结婚,睁开眼就在民政局了。”
李朝阳目光阴沉,的确这个想法变化因素太多,但他的思路没错,能比他结婚还大的事儿就是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