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于凝天眼冒金星,“我靠!你做什么?”
“我才是要问你做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朝阳身心俱疲,他还指望于凝天真的能给他出出主意,还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钢铁直男身上。
“能让你愁成这样的还能是什么事儿?”于凝天想不出来,因为他觉得李朝阳也是个极其肤浅的人,他勾着这人的肩笑道:“你俩那啥了没。”
“什么?”李朝阳甩开他搭着自己肩膀的手,于凝天一身酒味,自从这次吐血后他闻到这味儿胃里就犯恶心。
其实他也特别纳闷儿,怎么还会和段承吵起来,况且那人还真的跟他吵!他看见自己那么难受的样子,不应该先心疼吗?不好声好气地哄着他、伺候他、亲一亲抱一抱,怎么还吼起来他了?
“装啥不知道呢。”于凝天鄙夷地说,他摆了个没眼看的手势又问:“当然是这个啊!”
“你知道这做什么?”李朝阳眼睛往上一翻,白了他一眼,“你有这方面经验吗?能给我带来什么有价值的参考?”
“不会吧。”于凝天目瞪口呆,“不会没正儿八经做过吧,这不是你的度啊,不应该一确定关系就这样那样吗?像你之前强迫人家,那不叫爱!叫做恨了。”
“所以呢,做不做有什么关系吗?”李朝阳垂下眼眸,盯着酒杯出神。
“当然有了!”于凝天又贴上他,“爱到浓时情非得已,箭在弦上不得不!”
“这两句想出来挺费劲的吧。”李朝阳又抽了口烟,烟圈飘散在空中,聚在一块儿忽地又散开进而消散。
“那什么科学家不都说吗,”于凝天缓缓道来,“就是肢体接触最容易增进关系,那上床岂不是突飞猛进?”
“科学家?别胡扯了。”李朝阳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听进去了。
只是现在他顾及段承的腿,不然轮得到于凝天在这儿说吗?就之前和段承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每每半夜他都得去趟卫生间,还好那人没醒,不然以为他尿频了。
“对了,我以为你会满大街打听秦兆那小子的消息呢。”于凝天又问:“结果这么多天,你也没什么动静。”
李朝阳勾起一个笑,“你问到点子上了。城西那块地,我打算开成一个商业区。开标日期是这月底,我不信他知道结果后会忍着不出来。”
“你不会抢了……”于凝天犹豫着说。
“抢?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李朝阳不屑一顾,“这不都是各凭本事?他要是有能力找出来我的漏洞,我二话不说拱手相让。”
“没能力就只能出局。”李朝阳身子一仰,看着天花板喃喃,“都是这么个道理,我之前不也这么过来的。”
“行吧,我敬你一杯。”于凝天递过去一杯酒,但被那人推开。
“不了,我今儿不是来喝酒的。”李朝阳摆摆手,“我就是心烦。”
于凝天有些惊讶,他盯着这人看了许久什么找打讨骂话也没说出口,李朝阳之前也烦过,这人似乎无时无刻不再烦。
只是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像变了个味道。
于凝天不知道两人目前为止的感情叫不叫爱情,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还没接触过爱情这个东西,他迄今为止的感情都是玩玩。
不是他把别人甩了就是别人把他甩了,没有撕心裂肺地挽留、没有轰轰烈烈的疯狂,没有像李朝阳这般黯然神伤。
但他知道,起码李朝阳不是想玩玩,就凭他能在疗养院走那一遭,和林垚在一块儿三年,受尽冷眼、天天被批斗,他绝对不是把感情当儿戏的人。
那不是玩玩也不叫爱情,这夹在中间的叫什么呢?于凝天想不明白了。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只有对和错、正和反、不是这个就是那个,那应该会活得更轻松自在。
但事实上连抛个硬币也会出现第三种情况。
“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样呢?”于凝天问。
“我还没想好。”李朝阳实话实话,“总得给我点时间,我问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
“说吧。”于凝天坐直身子。
“要是有个人一直不接受你的好,还费尽心思想要还给你,那这算什么关系。”李朝阳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