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同志,我是对面新搬过来的,我叫谷妙云。”
余学习是个话少内向的人,平日里跟其他人接触本就少,刚才外面吵成那样,他都没想着出来看一眼,这会儿见谷妙云大晚上来敲门,只觉得奇怪。
“我是余学习,有什么事儿吗?”
“白天我跟我家男人办了个小仪式,没见你过来,咱么毕竟是邻居,所以我想着还是打声招呼比较好。”
谷妙云声音很轻很软,温柔又小心。
但这种温柔,听在赵子墨耳朵里,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想起来当时赵子睿说陆青禾很温柔来着。
陆青禾说话温柔,却不会像她那样矫揉造作,陆青禾更自然,外面这个女人声音更像是故意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似的。
反正就是不顺耳。
“这样啊。”
余学习声音有些木讷:“其实前些日子我跟郭政委见过面说过这事儿,只是我性格如此,不愿意跟人多来往,见谅。”
谷妙云笑了笑,“我也听老郭提过你两句,只是总想着这往后毕竟是邻居,正式见一面也好,诺,我还带了些喜糖花生过来,也算是沾个喜气儿,你可别跟我客气见外。”
别客气就算了,不见外是什么意思?
这大半夜的,又不是什么多亲的关系,不见外还能见内啊?
赵子墨只觉得这个女人不止奇怪,还有些好笑。
余学习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应声:“喜糖我收了,别的嫂子拿走吧。”
“叫什么嫂子呀,我年龄比你还小呢,我才二十二,你喊我声妹子就行。”
“……妹嫂子真是个好性格,天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
“等一下!”
谷妙云似乎有了什么动作,门响了一声,“余学习同志,其实我还是有点事儿想请你帮忙的,晚上外面好像出了点事儿,我家老郭去帮忙了不在家,我家里那个灯泡有问题,我不会用有点害怕,能不能请你帮我看一下咋回事儿。”
“……”
长久的沉默。
就连赵子墨都有些无语。
他虽说是未成年,可眼瞅着也十五了,大人的事儿上,多少也清楚这男女有别,谷妙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余学习:“要不嫂子还是等郭政委回来再修吧,不差这一会儿的。”
“但是晚上太黑了我有点害怕。”
“我也挺害怕的。”
“……啊?”
余学习尴尬的清清嗓子,“那什么,我家里还有煤油灯,要不给你拿回去用?大晚上的,我也不方便过去。”
“成,那我跟你一起去……”
“嘭——”的一声,余学习家的门被关上,谷妙云差点碰一鼻子灰。
片刻后,余学习才拿着煤油灯出来,“嫂子见谅,我不方便去你家,自然也不方便让你进门,这个煤油灯你拿回去吧,不用还了,要还也等郭政委回来还,再见。”
‘嘭’的一声门再度关上。
这次根本不给谷妙云说其他话的机会,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后面赵子墨便没再听见什么,只是有些无语的拍了两下乒乓球进屋了。
不过话说回来。
这可不算是他故意偷听人墙角!
他光明正大在自家院子里拍球玩,两家距离这么近,就一墙之隔,谷妙云说话声音也没刻意压着,怎么着都是能听见的,这也不怪他。
这么想着,赵子墨打了个哈欠关上客厅门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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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王宁玉的情况远比她想的要严重太多,她人才被抬上担架,白色的床单上便染上了一层血渍。
“情况不对,得送急救室。”
两个妇产医生招呼着护士赶紧把人往二楼送去,其中一个留在外面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