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落到被子上的时候,顾重久下意识拉扯了一下,宁小啾的被子卷得太严实,脖颈掩在被子下掐不到。
这一拉扯,似乎触了什么开关。
本来睡得死猪一样的宁小啾,突然就跟诈尸一样,直挺挺从榻上坐了起来,并猛地朝着外边撞了过来。
巧了不是,顾重久为了掐她脖颈顺手,就坐在榻边她腰部的位置。
这一下猝不及防,顾重久还处在掐死宁函萩他就到达人生巅峰的亢奋里,她的脑袋猛地就顶到了他肚子上。
这还不算完,他被顶得整个人都朝侧后方倒下去不说,脸上的五官因胃部痉挛疼痛不受控制地聚到了一起。
而这个时候,那宁二竟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他刹那瞳孔一缩,骤然一个拳头就直冲他面门而来。
‘砰’‘砰’连续两声闷响出。
前面是顾重久不负众望地仰面倒地,后面是他幸运地躲过了眼睛被痛击,却没躲过下巴与拳头的亲密。
还有,那个该死的蚕蛹,也顺着他的力道,倒了下来。
铁球一样的脑袋,依然顶在他胃部,甚至还有意无意地用力拱了拱。
这一切生的很快,从顾重久进门到倒地,兔起鹘落不过数息功夫。
连顾重久自己都觉得,好像从踏进宁二的房门去,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魅住了。
明明他只是想揭开她衣襟,偷偷瞅一眼她肩头,确定她是不是她就走的。
谁知,没控制住心底压抑的怒气想掐死她,如今生生吃了一拳不说,还被她压着腹部动弹不得。
他也不明白,她那拳头是怎么突然从卷得紧紧的被子里拿出来的。
纪钊怎么没进来?
他肯定听到动静了,果然刚才看得没错,这厮是看他热闹来的。
咬咬牙,还是别让纪钊进来了,他丢不起那人。
缓了下,顾重久压低声音低喝,“宁二,你起来。”
宁小啾拳头落到来人脸上的时候,已经现他是谁了。
奈何拳头已经收不回来了,最多就是收回了点力道罢了,还是听到拳头接触下巴那沉闷的声音。
整张脸都埋在小白脸软啾啾的肚子上,细滑的布料贴着脸蛋,淡淡的香味,随着她的呼吸进入肺腑,哇喔,好闻的哩。
暗中使了力,压得他起不来,宁小啾仔细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香的,软的,没有丧尸味。
起来?
不,她还没闻够,小白脸不但长得合她胃口,连味道都是舒服的。
“宁二丫,别给老子装死,起开!”
顾重久察觉出肚子上那频率奇特的热气,不用想都知道她在做什么,恼羞成怒,抬手就去扳她的脑袋。
宁小啾的脑袋是谁都能扳得动的么?
反正顾重久不能,宁小啾那脑袋跟一坨铁似得,越扳越往他肚子埋,那劲头,恨不得把整个人钻进他肚子里。
这个人,不是宁函萩。
突然地,顾重久即使没看到她肩头那个印记,心里就这么确定了。
不是宁函萩,为何长着她的模样?
若是精怪所化,为何独独化成宁函萩?
所以,宁函萩被精怪夺舍这个理由,是最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