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是闲着,他按照顾辞给的数字一个个输入,o和6反复尝试着输入才终于搜出来。
一只带着礼帽,嘴里叼着玫瑰的蓝眼睛小猫头像。他思索着送申请,而对方却迟迟没有消息。
这可是整整十三万啊!那件破衣服居然值三万块钱!
他捏紧手中的支票,现如今他需要为最后的旅程做一些准备,比如。。。。。。
【大师,这东西真能辟邪吗?】严熠持怀疑态度看着对面头像,八卦当头像的人,能靠谱吗?
【包准的,这可是我祖师爷亲自画的的太上老君敕令符,老辟邪了。】
严熠看了眼名字,听起来还挺厉害。
一天时间过去,小三万已经花了出去,存款也快要寥寥无几。严熠看着那串数字,思考了一阵就释然了,反正去龙溪村也大概率是死路一条,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了就没了。
背着斜挎包走出便利店,熙攘的街道,吵闹的人群,浓烈的烟火气让严熠几乎走不动路。
脚底板如同扎根般屹立在原地,最后迈着步子走向他与沈清寒曾经吃过的路边摊。
老板生意很好,严熠站在旁边静静等着,等着别人吃完给他让位。在空闲时间他拿出手机,看着沈清寒的名字,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如同风化的雕像,却还是点进了姜维的电话。
食指摁下拨号键,嘈杂的交谈声冲淡了手机铃声,还是像以往一样,没有人接听。手握紧手机棱角,嘴里叹出一口气。
他不知柔安何时会来找他。
也不知自己死期几许。
他想着那个男人。
他们的感情真是生不逢时。
悲凉感笼罩着他,心被强烈的空洞与落寞占据。哪怕站在最热闹的街道,那无家可归无人倾诉的感觉还是裹挟着他。
空中的氧气变得稀薄,他在呼吸之余,一个念头悄然出现。
告诉沈清寒,让他心疼自己,和自己一起死。
严熠划手机的手指僵住了,心中萌生出的恶念让他感到不可置信。他怎会有如此卑劣的想法?
这种念头让他感到反胃,他又怎么可能舍得让沈清寒去死?
但念头一旦萌生便会迅扎根,被恶意滋长。
“小伙,那边有位置,你去坐那边——”
严熠被老板的吆喝声唤回神来,才带着一丝疲惫扬起笑容,坐下。
熟悉感,对于每一件物品,对于饭菜的味道,严熠有着几乎病态的熟悉感,正是因为这感觉太过于强烈,曾经陪着人如今却以不在。
电影被裁剪了最精彩的一部分,变得不再完整。
看过的人总会有失落。
直到他再次站在家门口,眼睛在看见门口的东西时不可控的睁大了。
那是一枝玫瑰,酒红色的花瓣与梦中重叠,变得梦幻又飘渺,让严熠感到不真实。
几乎是瞬间他便猜出来人。
那花下还有一封牛皮纸信封。
他并没有着急去拿,而是就这么低着头看着,目光带着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热烈与惊喜,却也有对于沈清寒不听他话的懊恼。
直到声控灯灭,严熠才弯腰捡起地上的信。信看起来有段时间了,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原本的香味也淡了不少。
就这样站在门口打开信封,将信纸取出。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甜言蜜语,只有一句话。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等你。]
等严熠什么,他心知肚明。
沈清寒太渴望他的爱了,他却无法付出这份沉甸的爱。曾几何时他一度想要开口告诉沈清寒,不要再爱他了。
他的爱使他变得更加疯狂,也使得自己变得自私,道德与私心撕扯着严熠的心,几乎快要被割裂成两半。
但每当他看见那双平静如死水的眼睛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与疲惫时,将本要说出口的那些话又重新烂在肚子里。
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