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庭延也没有答应庭琮见路小然,或者说庭小然一面的请求,甚至于,在离开後,他还让人将花园中的蔷薇花全部挪移。
庭延离开後,庭琮的身子晃了晃,年伯连忙将人扶住:“陛下,您的身体?”
“君纱她当时一定很绝望吧,但她还是拼尽一切生下了我们的孩子,年伯,我好像真的错了。”
温桥的通讯接入时,尽管庭延很快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温桥还是从庭延下压的唇角,和细微的表情中读出了男人此刻的状态:像是一颗被雨淋透的小白菜,惨兮兮丶无精打采。
“怎麽了?”不等庭延开口,温桥就说:“不用想借口哄我,咱们现在的关系,有什麽话都可以对我说。”
从来没有向人诉苦习惯的殿下,在短暂的犹豫後,向自家爱人敞开心扉,就像温桥说的,以他们的关系,庭延不希望自己欺骗温桥,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的,在庭延的归类中,和庭琮有关的事比起其他来说,的确很小,只是因为一些复杂的关系,心情难免受到一些影响,哪怕不说,他也很快能够调整过来。
只是温桥问了,那他也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说完,望着屏幕对面的青年,庭延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阿桥会觉得我太绝情吗?”
庭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温桥不是别人,虽然庭延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却也不希望爱人觉得他冷血。
看出了庭延的忐忑,温桥笑了下,带着安抚的意味说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没有经历过他人的苦难,我无权对他人的决定做出置喙。但是——”
收敛笑容,温桥神情认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护短和偏心:“作为男朋友,对于阿延你的经历,我只觉愤怒和心疼,不用胡思乱想,我们阿延和‘他’不一样,是个外冷心软的人。”
温桥叹了口气:“阿延你当时应该多揍他几拳的,你只为母亲讨回公道,他欠你和小然的,还没有还呢。”
见到温桥非但没有疏远自己,反而支持丶安抚自己,庭延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我比母亲幸运。”
勾了下唇,庭延轻声道:“因为我遇到了阿桥。”
“。。。。。。”揉了下发烫的耳根,温桥也轻声道:“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何其有幸,能在穿越到错误的时空後,遇见对的那个人。
。。。。。。
虽然庭延还未正式举办登基典礼,但是他却已经成了当之无愧的新帝。
新帝登基後,以前旧的规章制度也要改上一改。
而这新帝上任做出的改革,成功与否也关乎着皇帝与朝臣们之後的关系。
虽然作为指挥官,在战场上庭延有着让人嫉妒不来的才能,但是政治和打仗可不一样。
就算庭延有军部支持,但是朝堂可不是军部的一言堂,所有的大臣们都等着新帝带来的变革。
变革成功,那麽今後自然还是以帝王为首,大臣为辅。
但若是庭延没有表现出他的强势与政治手腕,那麽,日後大臣们虽然还会听话,但某些时候,皇帝也要“多听听”他们的意见。
这就是政治,这就是朝堂,皇帝与大臣之间相互依存,又相互竞争,不断试探微妙的平衡点。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庭延当政,提出的第一项政策,居然是开放荒星。
荒星是帝国延续数百年的历史遗留问题,庭延上来就要求开放,除了少部分亲荒星派没有表达意见,那些远荒星派可是立刻表达了激烈的反对,就连中立派大多数人也摇了摇头,他们看不明白庭延的用意,但却表示了不看好。
庭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听着下面远荒星派铿锵地辩驳,然而让庭延失望的是,这些大臣高高在上了太久,根本不会与时俱进,就连反驳,用的也是老套的话语。
“殿下,开放荒星不可取,荒星与普通星球间有矛盾和壁障,贸然开放,会引起普通星民衆的不满,稍有不慎,又会掀起一波帝国内乱,为了帝国稳定,还请殿下三思後行!”
庭延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不等大臣沾沾自喜,庭延话音一转:“但是我却觉得没有你说的那麽严重,无论是荒星人民,还是其他居民,我们都有着共同的母星。
纵然地球已经在迁徙与历史中消亡,但我们都是人类,都有着共同的祖先和根基,壁垒或许会有,但不会像你们说的那麽严重。”
最後,庭延看似善解人意地提出了双方各退一步的折中办法:“这样,先开放一部分荒星,并且只开放单向通道,荒星出境限制暂不更改,放开入境限制与入境人员的离开权限。
最後将选择权交由人民投票,最後以大衆意愿,少数服从多数,决定荒星彻底开放的问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