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咂摸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那张黑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猥琐笑容。
“高!实在是高!”
“你这是在告诉姓楚的,他办不成的事,咱们新一团,抬抬手就给办了!”
“这是诛心!是往他楚云飞脸上扇巴掌啊!哈哈哈哈!痛快!”
赵刚看着一脸得意的李云龙,再看看始终波澜不惊的沈征,只觉得一阵无力。
他现,自己好像永远也跟不上这两个人的思路。
……
晋绥军,团团部。
楚云飞正对着沙盘,一遍又一遍地复盘那日与沈征的对弈。
每推演一次,他的脊背就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沈征的战术,已经不是战术。
那是神鬼莫测的预判,是穿透战争迷雾的洞察,是降维打击。
“团座。”
方立功快步走了进来,神情复杂。
“八路军派人送东西来了。”
楚云飞眉毛一挑:“哦?送什么?”
“是……是前些天被黑云寨抢走的那批物资,连那一箱盘尼西林,都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了。”
方立功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楚云飞猛地转身,目光如电。
“谢宝庆转性了?”
“不……”方立功摇了摇头,递上一封信,“这是八路军新一团团长沈征,托人带给您的信。”
楚云飞接过信,展开。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字迹龙飞凤舞,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路遇毛贼,顺手剿灭,完璧归赵,楚兄勿念。”
楚云飞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沉默了许久。
他没有感觉到狂妄。
他只感觉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
“立功兄,你错了。”楚云飞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不是在演戏,他是在告诉我,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我们团,乃至整个晋绥军都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说,之前的沈征在他眼中,是一个百年难遇的战术天才。
那么此刻,这个形象已经轰然倒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恐惧的形象。
那是一个视所有规则为无物,以天地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谈笑间便能翻云覆雨的……
枭雄!
“立功兄。”楚云飞沉声开口。
“备一份厚礼。”
方立功一愣:“团座,我们还要谢他?他这是在羞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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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谢。”楚云飞走到窗边,望着远方八路军根据地的方向,目光深邃如海。
“这是……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