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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21页)

如此盛会,不论是妖族人族,不论境界高低,不论身份目的,定然都会前往一观。

人一多,事情便会麻烦起来,纵然师祖不提,她也早有此想法,方才发问,只是想再挖些隐情罢了。

思及此,她回道:“多谢师祖提醒,届时晚辈会乔装入内。”

师祖观她神情,不由笑开:“看来,即便我不多言,你也早有打算,是不是也觉得铁契丹书烫手?有没有些许后悔?”

天下至宝,自然人人想得,更何况铁契丹书的存在并非什么秘密,许多人都知道它在道和宫的剑境内,可这么多年,除却道和宫本家弟子外,无一人前来。

其间纵然有道和宫看守之力,可世间宝物,哪个不是铤而走险才能取得?之所以不来,不过是铁契丹书过于贵重,世间仅此一卷,若是取走,便得面对天下之人的追堵,害怕罢了。

他之前总想,林斐然之所以敢接下,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懂心中惶恐,或许是少年热意,不识人心之险,总之是凭一腔热血接下,渐渐便会后悔。

他回头看去,却见林斐然神色坦然,未有异色,只缓声道:“我的眼中,不追过往,不虑将来,只容得下现在,选择的事,做了便不会后悔。师祖见惯人生,又在剑境中历经百载,最终选择我来担下这本丹书,那我只好欣然接受,又何必恐惧。”

师祖静静望着她,眸中幽远如星空,许久,他才叹息。

“时人修道,是为修一份鲜红滚烫的赤子心,人人皆求,却又人人皆惧。总是嘴中向往,但真正拥有时,这份赤子心便成了累赘,又都抛之不及。

在这人世间,不论凡人修士,总归是别人的赤子心吃起来最为爽口美味……观你身法,你是道和宫弟子,却又为何到了妖界,是被逼下山,还是自行渡往?”

林斐然垂眼,没有过多提及往事:“被逼下山。”

师祖悯然看她许久,宽厚的掌心抚了抚她的头,负手起身,衣袂飘飘:“赤子之心难得难存,却总要遇上些漠然之事来凉一凉,此心太苦,我向来不愿门下弟子有此一遭,但若真的遇见,心下又忍不住欣喜,欣喜世上终归还有这样的人。

成圣又如何,解不了天下苦,渡不尽天下人。”

林斐然走到他身侧,问道:“师祖,如今道和不再,分崩离析,你那日离山时也曾见过,如今可觉得后悔惋惜?”

师祖望向明月,仰身笑道:“后悔谈不上,有些怅惋罢了。他们只是走上该走的路,无论修士还是凡人,有心便有欲,无心便与草木无异,此为天然,无法强求。但我与你很像,从不会回头,我的双眼,也只会看向剑刃之前。”

圣人于月下转身看她,眼含笑意。

“林斐然,此次春城一行,祝你旗开得胜,心想事成。回去翻开《仙真人经》罢,第十七篇有一块墨渍,你搓一搓,能揉出一枚墨丸,用此描眉画骨,另得一番姿容,神仙难辨。”

林斐然静静看着他,认真行了一个道礼,这才逐渐消散于梦中。

梦主离开,梦境中的一切便停滞下来,师祖转身望向湖边两人,蹲身看去,在他身形衬托之下,二人便如三寸偶人般小巧,倒像看了一出木偶戏。

女子姿容妙绝,眉目含笑,正双臂半伸,对面的男子也丰神俊秀,朗笑接下,只是二人未能相拥,仍旧隔了半臂。

师祖看了片刻,伸出两个指头小心翼翼地将二人凑在一处,手臂相接:“有情人,合该在一处啊。”

……

从梦中而出,却仍旧是深夜,林斐然起身燃灯,拿出《仙真人经》,翻至第十七篇,当真在书页右下角看到一滴浓墨印痕,像是书写之时不留意滴下的。

如此轻薄的纸页,当真不会搓毁?

纵然知道师祖的经书定然不同寻常,但林斐然还是怕个万一,她把书册挪近火光,用指尖小心研磨起来,书页未响,墨迹未皱,渐渐的,倒真搓出一枚墨丸。

鹌鹑蛋大小,浑圆光滑,散着幽幽墨香,闻之气定神清。

“真是一本宝书。”

她不禁感叹,又摸出一个锦盒,将墨丸放入其间,做完一切,这才回身躺到床上,却无甚睡意。

她已经许久没有梦见过父母,今日暌违已久相见,才发现他们的面容已不如当年那么清晰,不知是因年岁已久,渐渐淡忘,还是因记忆有损,无法清楚想起。

方才见到父母,一时动容,竟忘了向师祖询问记忆一事,下次再见他,又不知是何时。

师祖说的“他们”到底是谁,她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境界不高,没什么声名,即便取得经书,难道还能挡了谁的路?又能叫谁忌惮?

还有,如霰画出的那三枚玉符,她的那枚与皇宫流出的传声玉令出自一人之手,到底是她母亲亲手所作,还是高人所传?

她向来只记得母亲是个修士,喜欢跳舞,但到底修的哪道,走的哪派,却一概不知,她会是一个炼器师吗?一个十分厉害的炼器师?

林斐然翻身趴在枕上,双手抱头,终于从那琐碎的回忆中拼凑出一些细枝末节。

她初到这个世界时,自以为是胎穿,穿成了一位将军府小姐,活动范围仅限于父母的耳房,身边伺候的都是平常人,活到三岁时,她也是这般想的。

那时身边亲近之人都叫她慢慢,这是母亲取的乳名,她希望林斐然不要像她父亲一样,是个急脾气。

她还说,少便是多,慢就是快,大方无禺,大音希声,是以大器慢成。

至于她的大名,是她五岁时才取好的,期间历经了许多个林某某,才终于定为林斐然。

那时她还未反应过来,只惊讶于与自己原本的名姓相同。

后来,父亲时常将她扛在肩头,美其名曰骑大马,让她先习惯肩头颠簸,到时候御马便手到擒来。

小林斐然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毕竟她年岁尚小,哪知骑大马骑了半月不到,他真的带她去了马场,甚至选了一匹烈性的马,抱着她挥鞭疾行起来。

枣红马嘶鸣一声,跑得飞快,小林斐然紧紧抓着马鞍,想要开口,却被那疾风猛猛灌入口中,打了好几个气嗝。

大马跑得兴起之时,跃然跨过横栏,马蹄高扬,林朗手下一顿,小林斐然就这么飞了出去。

她惊呼,以为自己又要重来一生时,一道身影立即从马场另一侧飞驰而来。

确然是飞驰,她娘亲脚未沾地,几乎是两个呼吸间便移至她身后,伸手将她稳稳接住,然后旋身而过,狠狠拉下马绳,硬生生将大马拉停。

娇容之上是触目的怒意,她大声道:“林朗!”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几个呼吸间,林朗甚至还没来得及勒马,便被女人拉了下去。

天知道,他方才见林斐然飞出之际,心脏差点随之蹦出,他下马后立即翻看自家女儿,发现她并未有事后才长长松了口气,看向女人的眼竟红了不少,泛起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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