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维勉靠在椅子里,不禁觉得疲惫。
贺云津安慰道:
“关关难过关关过,殿下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谢质也道:
“殿下先前出来,朝野中都以为只是去军中稍加历练,几月便回的。不想殿下连战连捷,就是那些老将也刮目相看。从前某些人心中总是暗想,是否殿下不能胜任,现在啊,朝中一报边境有什么危机,大家听说了殿下的处置全都松了口气呢。”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专来哄我。”
破敌之后,横州终于可与外界通信,他这才知道他那大哥、太子秦维勋这段时间雪片一般给他寄来许多信件,都积在附近的驿站无法送到,今天到了他手上,竟有几十封之多。
秦维勉指了指那堆信道:
“这里面写的可跟希文说的不一样。”
谢质问道:
“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秦维勉苦笑,将那些信按时间收好,慢慢整理。
“开始时呢,不过是询问横州的情况;后来埋怨我不自量力、自讨苦吃;再后来的信就更加频繁,却只是回忆从前在宫中的时光。”
秦维勉说着,话里已有唏嘘之意。
贺云津跟谢质都听出了其中的情愫,两人难得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但是不久之后,京中又传来了消息,这回才令秦维勉不知所措。
太子秦维勋纠集了一群言官,参奏秦维勉在军中大行秽乱,与手下将官断袖分桃。
秦维勉看完,盯着那几行字久久不语。
贺云津接来看了,倒比秦维勉平静得多。
“在晓是不是跟希文好好谈谈,他别——”
“断不是希文,”秦维勉斩钉截铁,“他必不会负我。”
“我也希望不是他,可你我之事除了那日被希文撞见外再无旁人知道。我明白殿下跟希文从小相伴的情谊,可越是情义深重便越——”
秦维勉用眼神斩断了贺云津的话。
“你想说什么?”
见秦维勉如此维护谢质,甚至于对自己疾言厉色起来,贺云津心中已经有些不快,但他还耐得住性子,便又解释道:
“我只是提醒在晓,别低估了嫉妒的威力。”
“他若嫉妒于你,便更不愿意宣扬此事才对,如此岂不是让你我之事人尽皆知了吗?”
“或许是自己知道已经失败,因此心中衔恨——”
“贺济之!”秦维勉随即又缓和了一些,降低声音道,“希文不是这样的人。”
贺云津也压了压脾气,换了一个方向:
“可万一真是他给太子提供了消息,殿下还得小心一点:像太子那样的人,怕是不会真心接纳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万一真是希文,到时候可……”
话未说完,秦维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更加凝重。
“你说的对,以防万一,还真得弄清楚。”
贺云津说服了秦维勉,心中却没有感到一点高兴。秦维勉如此信任、关心谢质,倒是他体会到了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