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时他也在其兄手下,不过彼时李别驾年轻,职位不高,只是在其兄身旁学习。怎么,济之为何问起这个?”
“没什么,那日席间见到李别驾,感觉他颇有文人风格,刚刚听说他父兄都是军旅出身,因此有些奇怪。”
贺云津想起那天李重丘仿佛多看了他两眼,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自己。
秦维勉并未多想,天已快亮了,他便梳洗了同众将议事,贺云津也去忙些军务。一连几日,城中都再无书信传出,等到再有消息,便是城上传来的。
那也是一个深夜,当晚贺云津在巡夜,听到城门轰然大开,城上喊道:
“燕王军何在?!我等已经擒住文俭!!请进城!!”
范得生跟在贺云津身边,问道:“师父,这是真的假的?”
“去看看就知道了。”
“……要不先报请殿下,请殿下定夺呢?”
哦对了。贺云津果决惯了,忘记自己现在是有长官的人了。
他一面令人驰报秦维勉,一面自己率人往城门外去。贺云津在一箭之外扎住,派人暗中潜到城边打探,自己带领人马等候秦维勉消息。
不一时秦维勉到来,贺云津道:
“殿下,刚刚得到回报,说城墙上确实缚着一人,城门大开,城内灯火通明。”
“让他割下文俭级,送来我看。”
一名胆大的军士到跟前传话,城头上立即喧哗起来。下面人听不清,只不一时从城内奉出一物来。
军士双手捧着,隐约可见外面裹覆之物是“文”字的军旗。
贺云津连忙挡在秦维勉身前。
“不洁之物,我等看看就是。”
贺云津掀开仔细看了,平静地说道:“是文俭。”
秦维勉还不放心,令庄水北也看。
庄水北只瞥了一眼,露出嫌恶之色。
“错不了。文俭当年练武受伤,左耳有一缺口。”
“好!进城!”
仍是贺云津当先,这次畅通无阻,李重丘早已派人控制住了有异动的士民,秦维勉等所过之处百姓均在窗内叩欢迎。
李重丘将横州的兵符交于秦维勉,并拿出一片金饼来。
“文俭令人将刺史大印熔了,重铸作戎人的金币。”
敖来恩已被李重丘派人暗中照应,此刻带来相见。文俭已死,横州纵使有些三心二意之人,如今也都归顺了朝廷。秦维勉连夜布置,派人接管了横州防务,清点粮草军械。天亮派人贴出告示,晓谕全城百姓。他又连夜起草奏表,请求天子赦免横州上下,并为投诚者表功。
稍闲下来的时候,李重丘主动跟贺云津搭话。
“我听说贺将军是朔州人士?朔州贺氏有九宗,不知贺将军是哪一宗?”
秦维勉看了他二人一眼,没做声。
“末将是纪县贺氏。”
“原来如此——”
秦维勉只怕李重丘要欺负贺云津出身低微,因此接过话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