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怪人明明就在那里,但他的感知却在不断告诉他“那里没什么重要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杂物堆”、“忽略它”。他的战斗本能和神性意志在不断对抗着这种认知干扰,导致他举起锤子的动作都显得有些迟疑和扭曲,仿佛在跟一个看不见的对手掰手腕。
“该死!”索尔低骂一声,这种感觉比跟冰霜巨人正面硬刚还要难受。他尝试着挥动锤子,引下一道细小的雷电劈向怪人。
雷电射出,却在半空中诡异地偏转了方向,打在了一个货架上,将上面的卫生纸炸得漫天飞舞。
“哈哈哈!”怪人(或者说他体内的那个意识)出了尖锐而扭曲的笑声,这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充满了嘲讽,“看见了吗?强大的神明?在我的领域里,你连打中都做不到!你和我一样,都是不被需要的‘存在’!融入吧,成为背景的一部分!”
索尔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他的力量无处释放,他的战意被无形化解。他像一头被困在蛛网中的雄狮,空有力量却无处着力。他开始理解为什么连蜘蛛侠和沙人都束手无策了。这根本不是力量层次的对抗。
就在索尔进退两难,甚至感觉自己也开始有点“恍惚”的时候,一个他绝对不想听到的声音,通过他临时佩戴的、与指挥中心联通的耳麦传来。
是洛基。即使被隔离,他显然也有办法获取外部信息(或者说,金并故意让他听到了)。
“我亲爱的哥哥,”洛基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一丝看好戏的悠闲,“看来你那引以为傲的肌肉和闪电,在这种需要‘动脑子’的小麻烦面前,毫无用处啊。”
索尔气得差点把耳麦捏碎:“洛基!你闭嘴!”
“别那么暴躁,哥哥。”洛基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个可怜虫的能力核心,在于扭曲‘认知’。而认知,恰恰与‘信息’和‘欺骗’相关。这,可是我的领域。”
索尔一愣。
洛基继续道:“强行攻击只会被他的能力偏转。你需要干扰他的‘信息场’。用你的雷电……不,不是去劈他。试着用最低功率,覆盖性地、无差别地干扰整个仓库区域的电磁场和能量流动。不需要造成破坏,只需要制造‘杂讯’,扰乱他那精密的认知扭曲力场。就像往一池清水中倒入泥沙。”
索尔虽然不喜欢洛基的语气,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听起来……有点道理。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哼!就算按你说的做,也不是因为你!”索尔嘴硬道,但还是依言照做。他收敛了雷神之锤的毁灭性能量,转而释放出极其微弱的、如同静电般弥漫开来的电磁脉冲。
起初,什么也没生。但几秒钟后,那个蜷缩的怪人身体猛地一颤,周身的能量波动出现了明显的紊乱。他脸上那扭曲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困惑和痛苦。
“有戏!”指挥中心的班纳看着能量读数的变化,立刻说道,“索尔,保持这个干扰强度!怪人的力场稳定性正在下降!”
索尔精神一振,持续输出着低功率的电磁杂讯。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对那个怪人的“锁定”变得清晰起来,那种试图将他“忽略”的力量也在减弱。
抓住这个机会,索尔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怪人面前(纯粹的神),没有动用锤子,而是简单粗暴地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怪人的后颈上。
“呃……”怪人闷哼一声,眼中的白光褪去,身体软倒在地,周身的诡异能量场也随之消散。
市内外,所有被影响的人们如同大梦初醒,茫然地看着周围,看着彼此,看着漫天飞舞的卫生纸和站在仓库门口、一脸“快夸我”表情的索尔,完全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
任务结束。怪人被收容。
索尔回到总部,虽然成功解决了危机,但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他不得不承认,这次能成功,洛基那家伙的提醒起了关键作用。
而在隔离室里,洛基看着监控中索尔那复杂的神情,优雅地端起一杯(由协会提供的)清水,嘴角微扬。
“看来,即使是头脑简单的雷霆,偶尔也需要一点诡计的指引才能照亮迷途呢。”他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得逞的光芒。这次“远程协助”,虽然没能让他立刻恢复自由,但无疑在索尔和金并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他洛基,并非毫无价值。
金并通过系统,看着任务报告和两兄弟的互动数据,目光深邃。
【任务‘存在感黑洞’完成。样本‘s’(索尔)展现对特定类型认知干扰的有限抗性,但在战术应对上存在明显短板。】
【样本‘l’(洛基)在受限情况下,提供了关键性战术建议,表现出对信息层面能力的深刻理解与应用潜力。】
【评估:两者能力存在互补性。建议:探索可控条件下的协同作战可能性。】
“互补性……”金并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或许,这对麻烦的阿斯加德兄弟,比他预想的,更有“开”价值。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学会在规则的框架内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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