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弗瑞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片正在不断崩塌的冰面上,脚下是刺骨的寒冷,耳边是冰层碎裂的“咔嚓”声,而岸上站满了举着手机录像还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其中以托尼·斯塔克的虚拟头像笑得最为猖狂。
“堡垒”协议启动后,神盾局仿佛一夜之间患上了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外勤特工的活动被压缩到最低限度,所有非核心任务无限期推迟,内部通讯加密等级提升了三个级别,连食堂大妈打菜时多抖一下勺子都要被安全部门约谈是不是在传递摩斯密码。
然而,这种“龟缩”战术并没能挽回信任,反而像是在对外宣告:“对对对,我就是心里有鬼!”
世界安全理事会的质询函像雪片一样飞来,用词一封比一封严厉,从最初的“请求说明”变成了“限期解释”,最后升级为“否则将考虑暂停部分预算拨款并启动独立调查”。弗瑞的独眼因为熬夜审阅这些文件和撰写(编造)报告而布满了血丝。
更让他头疼的是内部的人心浮动。虽然大部分特工依旧忠诚,但那种无处不在的猜疑气氛开始弥漫。以前并肩作战的同事,现在看彼此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审视:他刚才挠耳朵的动作是不是有点不自然?她昨天午餐没点常吃的三明治,是不是被替换了?
“长官,”玛利亚·希尔拿着一份报告走进办公室,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细听之下也带着一丝疲惫,“科学部对皇后区音频的分析结果出来了。确认音频真实,无伪造痕迹。他们……他们还顺便分析了‘社死之王’的能量残留,认为其能力核心是‘信息纠缠’,理论上存在极小概率能捕捉到潜意识深层的、与强烈情感或秘密关联的‘信息碎片’。”
弗瑞揉了揉眉心:“所以,理事会和斯塔克他们会相信,我们神盾局最大的秘密之一,是因为一个怪人想要流量,而一个后勤管理员潜意识里恰好……记住了‘斯克鲁’这个词?这理由你自己信吗,希尔?”
希尔沉默了一下,诚实地回答:“逻辑上存在可能性,但听起来像三流科幻小说的情节。”
“该死的三流科幻小说!”弗瑞低骂一声。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加密线路亮起,是亚历山大·皮尔斯。
“尼克,我听说你那边最近……有点小麻烦?”皮尔斯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一如既往的沉稳、关切,仿佛一位为晚辈操心的长者。
弗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亚历山大,一些……意料之外的状况。理事会那边反应过度了。”
“理解,理解。”皮尔斯的声音充满了同情,“总是这样,他们坐在安全的办公室里,却对一线工作的艰难和必要性指手画脚。关于那个……‘斯克鲁’的传闻,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在理事会还有一些老朋友,或许可以帮忙斡旋,淡化影响。”
弗瑞心中一动,皮尔斯的提议很有诱惑力。他现在确实需要外部支持来稳住理事会。
“感谢你的支持,亚历山大。目前我还应付得来。”弗瑞没有完全松口,特工的警惕性让他保留了一丝底线,“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
“当然,我相信你的能力。”皮尔斯语气温和,“不过,尼克,有时候独自扛着所有压力并非明智之举。神盾局是一个整体,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希望能为你分担一些。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通话结束。弗瑞靠在椅背上,皮尔斯的话语像温暖的毯子,暂时驱散了一些寒意。但他心底深处,一丝微弱的不安依旧萦绕不去。皮尔斯的态度……似乎太过热情和及时了。
他甩甩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亚历山大·皮尔斯是他的导师,是神盾局的奠基人之一,怎么可能有问题?
与此同时,在神盾局科学部的一个角落里,被“堡垒”协议困在总部无所事事的里奥·菲兹和杰玛·西蒙斯,正对着一堆从“社死之王”事件现场回收的、沾染了能量残留的杂物进行“非正式研究”。
“这太不可思议了,西蒙斯!”菲兹兴奋地指着一个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你看这能量衰减曲线,还有这种信息纠缠模式!这完全违背了传统信息论的香农定律!这更像是一种……基于集体潜意识的量子共振!”
西蒙斯一边操作着光谱分析仪,一边点头:“没错!而且你看这个,”她调出另一组数据,“当那个合成音念出‘弗瑞’和‘斯克鲁’时,能量波动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但明确的峰值!这证明那个怪人的能力确实能捕捉并放大与特定关键词相关的深层意识!”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沉浸在科学现的兴奋中,几乎忘了这研究内容有多么敏感。
“我们应该写份报告!”菲兹激动地说,“这能解释为什么那个管理员会‘泄露’那些词!这根本不是他的错,是怪人的能力作用!”
西蒙斯比较谨慎:“菲兹,我觉得……我们最好先跟科尔森长官说一下?毕竟涉及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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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科尔森长官。”菲兹这才想起来,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