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混沌血脉正在与那光球共鸣。额头的印记炽热如火焰,体内的混沌之力如沸水般翻腾。
按照星辰殿的指引,他需要在这具骸骨前冥想百日,引动遗骸共鸣,才能凝聚混沌魂环。
张北辰深吸一口气,在骸骨前盘膝坐下。这里距离那混沌光球只有百米,恐怖的威压让他呼吸困难,但他没有退缩。
“开始吧。”
他闭上眼睛,《混沌阴阳诀》全力运转。混沌之力从体内涌出,与遗骸散的气息接触、交融。
起初的接触异常艰难。混沌生灵遗骸的威压太强,张北辰的混沌之力如溪流遇海,被轻易冲散。但他没有放弃,一次次尝试,一点点适应。
第一天,他只能在威压下坚持三个时辰,便不得不退出冥想恢复。
第三天,他能坚持六个时辰。
第七天,他终于能完整冥想一整天。
而在这个过程中,奇异的变化开始生。
混沌生灵遗骸散的混沌法则,如细雨般渗透进张北辰体内。这些法则碎片与他的混沌血脉融合,改造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他能感觉到,自己对混沌之力的理解在加深,对天地规则的感悟在提升。
更神奇的是,随着冥想深入,他开始看到一些破碎的画面。
那是混沌生灵生前的记忆碎片。
第一个画面:无垠星空中,一尊混沌巨兽诞生。它张口一吸,周围的星辰如雨点般落入其口,化作养分。
第二个画面:巨兽在星空中遨游,所过之处,星辰生灭,宇宙演化。它似乎在与某种存在战斗,对手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面目。
第三个画面:惨烈的大战。无数强大存在围攻混沌巨兽,星空中到处都是破碎的星辰和陨落的神魔。巨兽虽强,终究寡不敌众,最终陨落在此,化作这具骸骨。
第四个画面:巨兽临死前,将最后的本源凝聚成那团混沌光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它在等待传承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张北辰脑海中响起。
张北辰猛然睁眼,现不知何时,那混沌光球中浮现出一道虚幻的身影。那身影与星辰殿中星神的神念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古老,更加威严。
“您是……”张北辰心神震动。
“我是这具骸骨主人留下的最后意识。”虚幻身影道,“你可以叫我‘混沌’。”
“混沌前辈。”张北辰恭敬行礼。
混沌虚影注视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等了无数纪元,终于等到一个拥有混沌血脉的后辈到来。你的血脉……很纯正,但还未完全觉醒。”
“前辈,我需要凝聚混沌魂环。”张北辰直截了当。
“我知道。”混沌虚影点头,“你能来到这里,通过时空乱流,突破恶念封锁,已经证明了你资格。但凝聚混沌魂环,远比你想象的艰难。”
他顿了顿,继续道:“混沌魂环,乃是混沌生灵本源所化。要凝聚它,你需要经历三重考验。”
“第一重,承受混沌威压百日,让混沌法则改造你的身体和灵魂。”
“第二重,接受混沌本源灌注,那过程痛苦无比,如同将你的身体和灵魂打碎重组。”
“第三重,也是最危险的一重——与混沌残念对抗。混沌生灵虽死,但残念中依然保留着生前的狂暴和混乱。你要在残念冲击下保持本心,才能真正融合混沌魂环。”
张北辰眼中闪过坚定:“我已做好准备。”
“好。”混沌虚影赞许地点头,“那么,开始第一重考验吧。百日之后,如果你还能保持清醒,我会为你开启第二重。”
说完,虚影消散,重新融入光球。
张北辰重新闭目冥想。这一次,混沌生灵遗骸的威压不再仅仅是压迫,而是主动涌入他体内,改造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剧痛袭来。
那是从灵魂到肉身的全面改造。混沌法则如无数细针,刺入他的经脉、骨骼、内脏,甚至灵魂深处。每一次改造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仿佛身体被一寸寸碾碎,再重新组合。
张北辰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滴落。但他没有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承受。
《混沌阴阳诀》在体内疯狂运转,五女的魂力虚影在他意识中浮现——那是半年多共同修炼留下的心灵印记。宁荣荣的温柔、独孤雁的狡黠、火舞的倔强、水冰儿的清冷、白沉香的纯真……她们的气息如春风般抚慰着他的灵魂。
“我不能倒下……答应过要回去……”张北辰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