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满摇摇头。
他?不喜欢这人?,不想和他?说话。
刘铁脸皮厚,不在意他?的冷淡,他?笑着说:“小老?板,你和竞哥什?么关系?”
叶满硬邦邦的:“没关系。”
韩竞坐得远,正和酒吧老?板聊天。
刘铁回头看一眼,指指墙上的画,说:“这些都是老?板自己画的,刚才那老?家伙,就是这酒吧的老?板。”
叶满不懂艺术,他?是个土包子,只敷衍道:“嗯。”
“那幅画,”刘铁指指最里面那幅夕阳落日的画,说:“当年从?竞哥手里买的,镇店之宝。”
叶满的注意力从?弹马头琴的人?身上挪开,看向那幅画。
他?就觉得色彩很浓烈,搞得心情也很浓烈,上面有?头藏羚羊,应该是藏羚羊,黑乎乎的一个影子,在盛大的落日下边。
叶满只觉得看得久了情绪过载,压得慌。
“听?说是他?初恋画的,”刘铁不遗余力跟他?搭话:“可可西里的落日。”
叶满的心脏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轻微酸疼,他?重新看那幅画,他?看不懂,也画不出这样的画,他?连画火柴人?都抽象得像烧过一样。
韩竞的初恋,是个画家吗?
叶满是一个没能耐的小审计,还丢了工作。
有?些时候,在意也需要一点能耐的。
他?只轻微动念,就没太多感觉了。
可……他?犹豫一下,忍不住轻声问:“画的是无人?区吗?”
“嗯,”刘铁见他?搭理自己,连忙说:“是啊,竞哥没和你说过?他?在无人?区待过很多年。”
“没有?。”叶满说。
刘铁生怕没把人?哄好,特意跟调酒师那儿问了,点了苹果汁给?叶满,唏嘘地说:“我们认识那会儿还年轻,他?那手腕特别狠,正儿八经的亡命徒。”
叶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碰他?那饮料,说:“看不出来。”
刘铁回头往韩竞那儿看一眼,眼睛里露出点物是人?非的落寞来:“十来年前,我们都是路上跑的,那会儿好赚钱,也能赚着钱,我就是那时候认识竞哥的。”
他们待到?酒吧快歇业时才离开,叶满一点?一点?往前?蹭,悄悄站在火塘边的?空地,目光注视那位拉马头琴的?歌手,但他太腼腆,不好意思上前?。
这会儿人少了?,只有火塘前?还围着人,刘铁很有眼力,把那个歌手手边的?位置给清了?,把叶满安排过去。
火塘边上的?人都在跟着唱歌喝酒,没什么人和拉马头琴那位沟通,那人看?起来也是个内敛性?子,只始终微笑着,也不说话。
叶满很紧张,规规矩矩坐在他身边,没好意思开口,也没好意思看?人家。
直至坐在吧台聊天?的?韩竞找过来,站在叶满身后,微微欠身凑到?他耳侧,低低说:“回去还得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