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好奇地问:“竞哥,给的什么呀那?是?”
韩竞收回视线,发动车,淡淡说:“活命的东西。”
活命的东西是什么?
车开出去了,把人甩在后?面,刘铁才想出来?,这?人给了钱。
换别人刘铁估计会觉得他傻、脑子有包,但是韩竞干这?事儿,他就觉得特别酷,怎么就能那?么有范儿呢!
那话说完后,刘铁长?长?叹了口气:“我们同行十来天,那十来天里头我是真爱上了那个小姑娘,可?珠海一别?,我没再?有她的消息。”
“跟竞哥干了几年,我攒了点钱,就去了东南亚那边发展,”刘铁说:“他那几年的照顾,我一直在心里感激着。”
调酒师闲闲说:“故事真玄乎,我就没听过哪个卡车司机是那样的。”
“真的,这会儿肯定不能和以前放在一起比,”刘铁笑了笑,说:“但现在那么多开夫妻车的,你当?为什么?”
叶满忽然就想起来,他二伯家的哥哥就是开卡车的,这么多年路上都是夫妻俩一起。
那未必是因为那些缘故,婚姻一直在路上,互相?陪伴照顾,没准感情更加坚固,但那些问题或许真的存在过。
……
那苦的要命的中药终于熬好了,一锅水,最后浓缩出一小碗药汁,叶满端在手?里吹气,问韩竞:“哥,你那会儿怎么想的?真是因为车玻璃吗?”
韩竞微抬眉毛:“就跟你在拉萨忍不住打人一样,我看?见?了就不再?是旁观者,是参与者。”
叶满心神一震,在心里明白了一件事,韩竞理解他。
他或许和韩竞有些地方是相?似的,不是耳朵也?不是鼻子,而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
他心脏砰砰跳着,问:“你不怕打坏了人坐牢吗?”
韩竞:“我有分寸。而且,那天救人的姑娘发着烧,要不是身体没劲儿也?轮不着我们插手?。”
叶满目光灼灼的:“那两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韩竞说:“没再?见?过。”
叶满像个好奇的孩子:“你为什么收下刘铁,真因为他说的,因为他说那句话,所以觉得他品性好、吃苦耐劳吗?”
韩竞摇摇头,说:“那会儿想扩大车队,来个打白工的,我撵他干什么?”
叶满:“……”
他默默地想,刘铁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一点点可?怜的。
他勇敢地捧起碗,把中药一饮而尽。
还没缓过神时,他的嘴忽然被掰开,真就是掰开的,腮帮子都被掐得有点疼,不过这点疼对叶满来说就跟痒没有区别?。
他呆滞地、乖乖地张嘴,翻起眼睛看?韩竞,张着的嘴里忽然被塞了一块儿棒棒糖。
他耳根子一阵滚烫,没敢说话,低头揉揉自己的脸,口腔渐渐被甜味儿占领。
“走吧。”厨房灯关?了,韩竞走进了明亮的月光里,说:“该睡觉了。”
叶满弯起唇,本能地追逐他的步伐。
然而刚走出两步,他的身体猝不及防向前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