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然,你这般不容人,我又如何能容你。”郑禄甩开周安然的手,转而固执的看着聂锦悦和郑朗。
聂锦悦和郑朗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想到郑禄会这般决绝,“禄儿,你随爹娘过来。”聂锦悦见罢,和郑朗一起带着郑禄来到内室。
转头还对着王嬷嬷道“看好少夫人,莫要在生出其他事端。”得了王嬷嬷担保后,聂锦悦这才放心。
“母亲,莫非你还要拦着儿子吗?”郑禄像是知道聂锦悦要说什么一样,率先开口道。
“禄儿,你既然知道娘要说什么,你就该想清楚,皇上当日为何同意你与周安然的婚配,便是为了平衡相府与将军府的势力,让我们互为掣肘,如今皇上信任你父亲,却担心将军府叛乱,若你当真和离了,周安然一旦回了将军府,只怕将军府真要谋反了。”聂锦悦苦口婆心的劝着郑禄。
“可不是还有皇后”郑禄倒是不知将军府有叛乱之心的事实。
“皇后娘娘在将军府何曾重要过。”郑朗接过话来,“不然你以为为何嫁过来的是周安然而不是周安晚。”
这话夫妻俩从不曾和郑禄说过,如今一切挑明,郑禄也皱起眉来“儿子知道了”
见郑禄如此懂事,夫妻俩叹了口气,“娘知道你心疼清姿,从她嫁进相府便一直再受委屈,待来日朝局稳定了,你也接受你父亲的官职了,便将清姿抬为平妻吧。”聂锦悦安抚着郑禄的情绪。
郑禄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点点头没在说话。
“嬷嬷,他们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公婆不会真的同意夫君休了我吧。”周安然慌乱的拉住李嬷嬷的衣角惶恐不安的问道。
“少夫人宽心,您背后还有将军府和皇后娘娘,不会的啊。”李嬷嬷拍着周安然的后背安慰道。
一旁的王嬷嬷看着主仆俩也没有出声,反正只要看着不出事就好。
就在这时聂锦悦和郑朗带着郑禄也出来了,“安然啊,今日之事的确是你莽撞了,以后万万不可。”聂锦悦走到周安然面前说道。
“婆母”周安然有些急切的挽过聂锦悦的手,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聂锦悦假笑着拍拍周安然的手,随后将她的手放了下去。
“婆母,我真的会改的,我只是太在乎夫君了,忘却了自己是相府的少夫人,忘却了自己的责任,婆母再给我次机会吧。”周安然殷切的看着聂锦悦。
“好了好了,我知你是真心悔改,只是到底你做了错事,不能不罚”在周安然恐慌的眼神中,聂锦悦面不改色的说“但禄儿的话也是在气头上,你罪不至此。”
听到聂锦悦这么说,周安然才算松了口气“婆母,只要夫君不休了我,便是什么责罚我都认的。”
“那你这两个月就不要出院子了,也算是我们给清姿的交代。”聂锦悦说完这话郑禄便想反驳,这处罚也太轻了,可是他只是紧握着拳头没再说什么。
周安然也没想到不过是区区禁足这么简单,刚刚郑禄说要和离的时候她都要吓死了,她当年落水被郑禄所救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实在想不到自己以后的日子没有了郑禄要怎么做。
“好了,如今天色也晚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聂锦悦也一副疲惫的样子,将人送走。
周安然走出大堂就想和郑禄说话,可是郑禄早快步走向了聂清姿的院子,仿佛生怕被周安然拦住一样。
周安然只能伤心的看着郑禄离去,李嬷嬷走到周安然身边,“少爷如今还在气头上,过些日子就好了。”
听着李嬷嬷的安慰,周安然也只能点点头,随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郑禄来到聂清姿的院子,见内室已经熄灯,“你们小娘已经休息了?”
“是,小娘喝了药之后就睡下了。”白芷如实回答道。
“好,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们都在外面,别吵着了你们小娘。”郑禄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内室。
他借用月光仔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清姿,他轻轻的吻在清姿的额头上,“这是最后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随后他慢慢的躺在清姿身边,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在感知到郑禄已经睡去之后,清姿缓缓睁开眼睛,她审视着郑禄,平心而论,郑禄待她是真心的,可是他顾忌太多,最后也不过给自己争取一个平妻的位子,清姿的眼神在郑禄脸上停留了很久,最后才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清姿醒来的时候,郑禄已经去上朝,她懒懒地坐在妆台前,由着白芷给自己梳妆。
“小娘昨晚少夫人被主母和主君禁足了两个月”白芷边说边观察着清姿的脸色,似乎是怕清姿觉得这件事轻拿轻放。
可清姿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仿佛早就猜到了这件事的结局。
“小娘实在是少夫人背景厉害,主母和主君这才轻拿轻放的,您”白芷还想安慰什么,可是清姿却转身握住白芷给她梳发的手,“白芷,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我也理解婆母和公父,放心吧,我不会怎样的。”
这话表面上是给白芷说的,可其实不过是给门外的墨书听的,果然墨书因为郑禄的交代守在门口,听了这话,他再次不得不感慨聂清姿的大局观,这可比少夫人好多了。
聂清姿看着窗外紫禁城的方向,那里,似乎比丞相府更加奢华一点
今日郑禄上朝,总觉得皇上待自己过于亲热了些,他压下心里的疑惑,只以为是皇上因为清姿的事对他心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