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扔在玄关,这确实有点潦草。
送佛送到西……来都来了……
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再次弯腰,费力地把路危行架起来,一个一个房间找过去,最终把他送进了一个最像他卧室的房间。
凭什么判断的?因为被子没叠。
他原本的打算是:把人拖进卧室,扔在地毯上,然后立刻撤退。
但看着路危行毫无知觉地歪倒在地毯上的样子,他又觉得,都进卧室了,也不差那几步,至少得扔床上吧?不然睡地上着凉了,明天这祖宗肯定又要借题发挥。
把路危行连拖带拽地弄到那张宽大的床上,谢隐感觉自己快虚脱了,他直起腰,抹了把汗,准备功成身退。
然而,床上的路危行却在这时开始了新的表演——他皱着眉,无意识地用手拽着脖子上的领带,动作粗暴而混乱,一副要把自己勒死的架势。
“我帮你,我帮你!”谢隐赶紧阻止他的“自缢”行径,帮他解领带。
一个连领带都不会系的人,解领带的技术同样堪忧,尤其对方还是个醉得不省人事,完全不配合的醉猫。
谢隐跟那条光滑的丝绸领带较上了劲,手指笨拙地抠扯着那个打不开的结。
他越急越乱,汗都下来了,路危行的西装和衬衫都被他顺手脱了,领带还依然在脖子上挂着。
此时此刻,路危行一身漂亮的肌肉光膀子戴着领带,别说,还挺性感。
一股更猛烈的燥热直冲头顶,口干的感觉再次袭来,体内被酒精和信息素双重点燃的火焰似乎烧得更旺了。
他渴得厉害,视线扫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剩半杯水的玻璃杯,他抓起杯子,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刚放下杯子,眼前景物开始天旋地转……
路危行……给我喝了什么……药?
谢隐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床上。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被路危行用那条孔雀蓝的领带捆在床上,姿势十分羞耻。
第57章掉马了!!野不野,试试不就知道了……
谢隐努力睁开无比沉重的眼皮,视线和头脑逐渐变得清晰。
水晶灯?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混沌的脑子似乎封住了记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想不起现在什么情况。
他脑子里的最后一个画面,还是送路危行回家。
送路危行回家!?!?
大脑宕机,宿醉的混沌感被惊惧撕裂。
这是路危行的卧室!
他试图撑起身体,却感到手腕传来一阵紧缚的勒痛。抬头一看,双手竟被一条眼熟的孔雀蓝真丝领带牢牢绑在床头柱上。而身下,是触感丝滑的高级真丝床单。
路危行的床单!
“醒了?”
谢隐顺着声音,惊恐万分地看着坐在床边椅子上,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路危行。
这场景,太像深藏不露的变态终于露出马脚,囚禁并准备实施强制了!
吓得酒都醒了的谢隐炸了毛,羞愤交加地质问“变态嫌疑人”:“你给我水里下了什么?”
他回想起昏倒前的那杯水,感觉此刻喉咙里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怪异的甜味。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杯是我的安眠药?放在床头,是你自己主动喝下去的。”路危行表示自己不背这口锅。
谢隐沉默了。
混乱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略微心虚的谢隐,用力挣了挣手腕,领带纹丝不动,他梗着脖子继续质问:“就算我误喝了你的安眠药,那你捆住我干什么?这是非法拘禁!”
路危行轻笑一声:“因为你梦游,而且,还闹事。”
谢隐再次沉默了。
他不清醒时,确实是会做些奇怪的事,比如买个三米高会招手的充气人偶,放公司楼下骂上司什么的。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零星的还有几个很后现代的画面涌进大脑,谢隐的声音又虚了几分:“我……我这次干什么了?”
路危行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他有点兴奋地站起身,踱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束缚的谢隐,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但眼底的笑意却根本藏不住:
“你说,你一点都不,阳,萎,也不是姓冷淡,”他欣赏着谢隐五颜六色的脸,继续道,“你还给我展示了你的男性雄风,而且,你的展示方式,略微……有趣,很特别。”
他边说,边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床角那根雕琢精美的床柱。
随着路危行的描述和暗示,那些丢人现眼的画面“轰——”的一声,争先恐后地涌回谢隐的脑海:
他抱着床柱扭腰摆胯,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跳了半天自认为妩媚,实则憨态可掬的钢管舞,期间甚至试图来个托马斯回旋,但失败了,最后以一个极其狼狈的没劈下去的一字马草草收场。
总而言之,灾难。
难堪冲上了头顶,羞耻在头皮上炸裂。
此时此刻,他十分想死!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