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要求他的人都满意,那便是度。
“尧犬。”秦有昼不答他,而是看向尧犬。
“退回来。”
等尧犬退回血阵,一道剑光猛地劈向破碎的庙门。
因为劈歪,最后劈到窗上。
没了薄弱桎梏,屋外的活尸们拖着残肢断臂和汹涌瘴气,朝佛手扑来。
“吼!!!”
可没走几步,活尸和瘴气被血阵截在外。
水灵根有净化之能,天品水灵根着的血自然能避煞。
秦有昼发什么疯?
尧犬没料到他如此激进,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捏紧弩,警惕观察四周聚拢的活尸。
“此为灾祸。”背对着灰蒙瘴气和无尽活尸,秦有昼像是身处炼狱与人间的边缘。
他平静道:“他们平日不入佛寺,您可能还没见过您的造物。”
“耳听为虚,您该看看真正的满稻村。”
不是村民嘴里的祈愿。
而是那个因活尸肆虐,而农耕停滞不前,活人中瘴患病,死者残魂无法超脱的满稻村。
“秦公子没事。”
医修诊完脉上前禀报,拯救尴尬中的齐改:“他只是太虚了。”
“啊?”齐改瞪大眼。
“打个灵物,怎么把自己打虚了。”
“是灵力损耗过度,丹田虚,不是别的虚。”
医修急忙改口:“得用补灵力的丹药。”
“这好说。”
齐改将镶着大宝石的纳戒取下,从里面拿出紫檀木匣。
匣子打开,丹香四溢。
他难得大方:“帮我记着,他后面得要还的。”
可尧犬离村那日,他躲在屋里,将盒子偷偷藏起。
“周姨说过,她不喜欢别人喊她名。”尧犬打断他,“别觉得我娘的遗物还我,我们债就清了。”
他面无表情。
“你这种人,迟早和李大祥一样不得好死。”
“尧犬。” 血菩提沉默。
活尸和瘴气感知到他的动摇,纷纷躁动不安。
血阵黯淡,秦有昼画下包圈缩水,原本还能拉开点距离的两人,只能背贴着背。
尧犬的背很烫,是火灵根使用过度的原因。
“一切因您而起,您理当了结一切。”
秦有昼步步紧逼。
他举起剑,剑尖对准打头的活尸咽喉。
“若您不愿,我只能另寻他法。”
这活尸的身体蒙在雾中,眼珠发红,隐有尸变的征兆。
“抱歉。”
终于,血菩提再度发光:“后生,你是对的。”
“可吾已无力驱散瘴气。”
它的强项本就是度化,而非破瘴。且造过活尸之后,它已是强弩之末。
“不必您来破瘴。”秦有昼脚下的法阵已经七零八落。
“您只需将残魂渡入黄泉,让死者重入轮回,瘴气由我们破。”
我们?
尧犬一脚踹开摸过来的活尸,无奈看他。
啧,又不打商量就给他揽活干。
血菩提不敢相信这两个修士,因为他们太过年轻。在它千万年的寿命衬托下,稚嫩似刚破壳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