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精巧做工便知不是俗物,定是出自宫里的能工巧匠之手。
谢锦姩施施然行了一礼,“大伯娘安好,大伯娘觉得侄女说得对不对?”
刘惠兰尴尬地笑了两声,“对,是该隆重。”
谢锦姩浅笑,问道;
“大伯娘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我母亲今日便要过继你儿子,这对大伯娘而言应当是天大的喜事啊,可侄女怎么瞧着,大伯娘不太高兴啊?”
“高兴,谁说我不高兴?”刘惠兰满脸堆笑,笑得假极了。
“今日大伯娘是要坐在长辈席上吃酒受礼的,可要一直笑才好。”
谢锦姩的语气意味深长,说完便转身离去。
刘惠兰气得都快心梗了,过继的又不是她亲儿子,她有什么可高兴的?
她还得陪笑!
朱妈妈赶紧安抚,“夫人,虽说二房过继的人不是衍哥儿,可是谢胜那小子最听您的话,他从来不敢忤逆您,以后让他多多从二房拿钱,还不是得孝敬您吗?”
听到这话,刘惠兰的心里才舒坦了一点,
“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敢不孝敬我,看我扇不扇他!不行,我还得去提点提点他,不然他就飘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刘惠兰往南院走去,
现在的谢胜不住北院青竹轩,已经搬去南院的水榭阁了,慕容氏特地叫人把水榭阁又修整了一遍,还添置了许多东西,为的就是让谢胜住得舒坦些。
“这就是水榭阁?胜哥儿住的地儿?”
自踏入水榭阁的那一刻,刘惠兰和朱妈妈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只见水榭阁内宽敞大气,各种景石摆设恰到好处,富含雅趣的同时又不失精致,一看便是精心安排的格局,这只是院子内的布景,厅内更有甚之。
刘惠兰的眼中燃起嫉恨之火,烧得她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疼,这宽敞的大院子,可她的蘅芜苑都大出一半去。
衍哥儿独自一人去外地的博古书院吃苦,这贱种居然在二房享这种福?
“胜哥儿在那!”朱妈妈眼尖,指着喊了声。
屋内的谢胜循声望去,正和满眼憎恶的刘惠兰撞上视线……
刘惠兰向谢胜索取巨额财物
谢胜的眉头微蹙,她怎么又来了?
自从二房答应过继他之后,刘惠兰就隔三差五地‘敲打’他,生怕他忘了大房的养育之恩,次次拿‘父母不容易’做开场白。
可是他还不能不应付。
昨日他才搬来水榭阁,今天她就又跟来了,跟幽灵一样阴魂不散。
从前自己敬她为母,所以孝顺有加,一句‘孝道大过天’将他压得死死的,从来不敢违抗母命。
他们说苦难教育都是为了他好,他们说让他吃苦是为了磨炼意志,他不敢抱怨,把该吃的苦都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