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难受吗?”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周悬定定地望着她,涌起一股酸涩,再开口时,有些小心翼翼,“你”
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答应过你,不再惹你生气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不要不理我。
“你什么你,”杨笛衣没好气道,“不知道自己生病吗,生病就要吃药知不知道,多大人了,怎么还跟”
说着,杨笛衣又将他被褥掖了掖,看他一脸苍白,眼神满是愧疚和无措,到底狠不下心指责他,“我知道你昨夜事出有因,书华他们都告诉我了。”
杨笛衣瞧他一眼,忍下想敲他脑瓜的冲动,也不知道里面装些什么,“况且,你就没发现我昨夜一直在顺着你、配合你说吗,我又不是”傻子。
昨夜他实在太刻意了,刻意的提起,刻意的激怒她,于她而言,太明显了。
话还没落地,便看到周悬干裂的唇瓣扬起,蓦地直起身子凑上来。
杨笛衣被抱了满怀,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周悬颤抖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后怕和庆幸,
“太好了,你没生气。”
杨笛衣心头狠狠一颤,上一次听到周悬这个语气,还是在儿时。
少年肩膀宽阔,很轻易把自己包裹住,被抱的太突然,又太紧,杨笛衣只是轻微动了动,周悬双臂搂的更紧。
挣脱不得,杨笛衣忽而想起他昨夜的呓语,心下便有几分了然,周悬是不是,想家了?
杨笛衣鼻中微酸,无声回抱住他。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周悬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将酸涩的眼框贴在她肩膀处。
周悬想,阿衣,你这样,怎么让卑劣的我舍得放手。
这个怀抱,他惦念十年之久了,真的是,不想放开。
周悬心中想法杨笛衣一概不知,时辰一点一滴流逝,杨笛衣却愈发察觉到不对。
他病了一夜,浑身烧热不退,可杨笛衣方才明明探过他额头,烧热已然褪去。
但不知为何,现在明明隔着衣服,少年身上的温度逐渐热了起来,渐渐有些发烫。
不会是,又病了吧。
杨笛衣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脊背,敏锐地察觉到少年的微颤,杨笛衣便也顾不得其他,强行挣脱出来。
“你是不是又病复发了。”杨笛衣皱着眉说道,手探向他的额头。
周悬笑着看她,在她手指即将触到他时,反握住她。
“我没事了。”
声音依旧嘶哑,像是窗外的乌鸦,只有周悬知道,不同的是,其中夹杂着一丝微妙的异样。
杨笛衣依旧不太信他,但看他精神头还不错,态度又坚决,只能作罢。
“对了,”杨笛衣抽回手,在怀中翻找着什么。
手中温软的触感消失,周悬眼中划过一丝黯淡和不舍,还来不及惋惜,他便瞧见杨笛衣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