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景点头,“你认识的,我们都是一个高中的。许拥川。”
“你们之间和电视剧似的。”谭冉微张着嘴巴,脸上多了一丝八卦。
“什么?”原景不解。
谭冉看见原景迷茫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嘴了,赶忙打马虎眼:“没什么,都是高中的事情了。过去了。”
“话说一半,心里有疙瘩很难受。”原景咋舌,“跟你说的一样,都是高中的事情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谭冉面露难色:“那你就随便听听。其实高中的时候俞意宁喜欢的人是你。”
这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原景立马正襟危坐:“什么?你别瞎说。”
“我没瞎说。她还和你写了情书,让你表弟转交给你了,但你寒假之后还没给她回复,她好像也放下了。”谭冉解释,“后面她家里出了事,她更没心思谈恋爱了。”
出了事?
原景刚要直接问,脑子反应很快地把话掉了个弯,问话不如套话:“是啊,那种事情……唉。”
谭冉回忆起来都愤愤不平:“她爸爸就是个王八蛋,把她和她妈妈害惨了。天天在家里家暴,有一次我去见她,俞意宁被她爸爸拿着刀架在脖子上,扬言她妈妈要是不回家就砍死俞意宁,都给她眼睛打出血了,手指、胳膊都打骨折了。”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原景也被谭冉口中的事情震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嘴上附和,但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啊,对。她爸爸太不是人了。”
“让你表弟好好对她。”谭冉叹了一口气,“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嗯。”原景有些想要离开,他想给许拥川打电话,心不在焉地继续讲着过年自己见到的俞意宁,“她在银行上班,看着很不错。”
谭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原景找了个借口先走一步,走了两步后他又驻足回头:“谭冉,你知道她当时为什么喜欢我吗?”
……
办公室里没人,但原景还是不放心找一间没人的午休室,锁上门翻出许拥川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喂。”
电话那头的人声听起来疲倦又毫无生气,再细细听鼻音也很重,好似感冒了。
“喂,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关于俞意宁的。”原景说着,一时间却找不到怎么开头。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瞬,语气带着些怨恨:“不要和我说她的事情,我们分手了。”
“啊?”原景始料未及,“分了?”
操,那分手了今天中午他听见的关于俞意宁的那些事情还要告诉许拥川吗?
“算了。”原景想着还是不说了。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人却反悔了,语气听着像是命令人:“说。”
原景咋舌,怎么出尔反尔。但还是乖乖开了口:“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楼里别的单位有个人是俞意宁的好朋友,她之前被调职离开了我们楼,前两天刚回来。我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碰见她了。”
“然后呢?”
原景正要说俞意宁家里的事情,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等会儿,还有一件事,正好你们分手了我要问你,高中的时候俞意宁让你给我送情书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原景只能听见许拥川的呼吸声。
“装死呢?”原景问。
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许拥川的声音变得更清楚了一些:“是让我送了,我也给了。”
“给个屁。”原景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情书这个存在,“你送哪儿去了?”
“我就放你书包里了,谁让你一个寒假都没有打开书包做作业。”许拥川理不直但气壮,“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的?正好,我们反正也分手了,我被甩了,她喜欢的人一开始就是你,你去追吧。”
“神经病。差点跑题了,我原本想说的是俞意宁家里发生的事情,但是你们分手了,我就随便说说,你也别落井下石。”原景这才转述自己从谭冉那里听到的俞意宁和她妈妈被家暴的事情,“谭冉说她还把她爸爸送进了监狱,我本来是想让你好好对人家的,分手了就算了。你也就当随便听听。”
被家暴?
许拥川听见的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之前原景听见时的震惊,但他更多了一丝难过。
所以自己再见的她明明还是那么漂亮可眼睛像一潭死水,所以她不想和前男友结婚……
这两天他的心情从被甩的难过到怨恨,再到现在又变成了难受。
红肿干涩的眼睛变得湿润,眼前的世界也虚化了起来,他抬手摸了摸脸,一手的眼泪。
许拥川颓首而坐,他没法想象这样的痛苦出现在俞意宁的身上,光听着别人口中的话他的皮肉和骨头好像也跟着疼了起来。
“行了,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些事情。”原景预备挂电话,但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许拥川说再见,隐隐得好像还能听见哭声,“你哭了?一开始不还是别和你提她吗?哭什么?算了,谁叫我是好哥哥,我再和你说个可能是好消息的消息吧。她是搞错人了。谭冉说她之前在高三总去喂一只流浪狗,她以为和她一起喂狗的人是我。就你当时拿我校服去垫狗窝的那只流浪狗,她在校服里看见了我的校牌就误会了。所以情书确实应该被你拿走。”
原景的话让许拥川的大脑像是运行复杂代码的老实电脑,他愣怔片刻才缓缓开口:“你没骗我?”
“骗你干嘛。”原景没有那么恶趣味,“还好没有出什么乌龙,那么多阴差阳错,最后结果居然还能正确,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作者有话说:被甩了,但狗子终于知道自己吃醋吃的一直都是自己的醋。
[狗头叼玫瑰]
没想到我二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