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星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原本已经飘散在风雪里的希望——
&esp;&esp;死灰复燃。
&esp;&esp;……
&esp;&esp;“砰!”
&esp;&esp;□□相撞的闷声后,祁洛整个身子摔倒在地,半边脸颊迅速红肿,眼前也阵阵发黑。
&esp;&esp;他有一刹那,头晕目眩,不知今夕何夕。
&esp;&esp;可身体早已习惯了疼痛,因此他甚至连一声痛呼都未发出,脸上也波澜不惊。
&esp;&esp;“站起来。”
&esp;&esp;男人甩了甩右手,下一刻,一只脚高高抬起,向着他的脑袋毫不犹豫劈落。
&esp;&esp;烈风扑面,祁洛勉力往旁边一滚,避开致命一击,顺势钳住这条腿,双臂使力,将男人向下拽去。
&esp;&esp;男人身形不稳,下坠过程中,手肘击向他腹部,祁洛以小臂挡住,反手擒拿。
&esp;&esp;二人又打作一团。
&esp;&esp;二十分钟后,尘埃落定,他们各自后退一步,相隔三米。
&esp;&esp;俱是大汗淋漓,呼吸不稳。
&esp;&esp;祁洛往地上吐了口血沫,男人则捂着腹部,不知伤势如何。
&esp;&esp;祁父负手站在一侧,冷淡指点:
&esp;&esp;“反应比刚回来那阵快多了。但还是有几个动作迟了,才挨了打。”
&esp;&esp;祁洛摇晃爬起来,垂首听训。
&esp;&esp;祁父又说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esp;&esp;刚才凶猛压着祁洛打的男人,此时恭敬道:
&esp;&esp;“少爷,上药吧。”
&esp;&esp;祁洛眉眼隐隐压着烦躁,手背抹了把唇角血迹,脸颊火烧般疼痛:
&esp;&esp;“不必。”
&esp;&esp;他踉跄走出地下室,穿过客厅,只见祁母正坐在落地窗前,戴着白手套的十指在琴键上轻灵起落,祁鼎书则坐在她身侧,替她翻着乐谱。
&esp;&esp;祁洛于音乐一道一窍不通,也没兴趣,只觉得那叮叮咚咚的琴声像是敲在他的伤口上,打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esp;&esp;母子二人对他满身的伤视若无睹。
&esp;&esp;祁洛没有再看他们,而是踏上旋转楼梯,向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esp;&esp;“祁洛。”
&esp;&esp;琴声骤停,祁母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esp;&esp;祁洛转身,站在第三层台阶上,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母亲。
&esp;&esp;“跟斯特菈的相处怎么样?”
&esp;&esp;她问话的时候并不看他,视线飘忽地落在楼梯一侧的花瓶上。
&esp;&esp;“昨天接她出院,带了些补品,把她送回家了。”
&esp;&esp;祁洛一板一眼地回答。
&esp;&esp;“那就好。按理说,斯特菈是配不上我们家世的,但她本人能力确实出色,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你的助力。她是你最好的选择了,你要拎得清。”
&esp;&esp;祁母冷淡地替他分析利弊,看似关心他的前程,实际上,叫他娶斯特菈,就是断了他向上爬的路。
&esp;&esp;斯特菈的家庭背景,撑死了就是中产阶级,和莱尔一个阶层,远远没能达到祁家这样世代军官积攒下来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