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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软肋与盔甲(第1页)

在深沉的鼠尾草气息沉淀出的微苦而又温和的香气里,花咏脸色不好看,“干嘛说人家臭?”

沈文琅也冷着脸,瞥一眼他:“我说臭就臭,关你什么事?”又泄愤似的踢了一脚花咏的行李箱,“你搬家搬好了吧,我先走了。”

花咏知道沈文琅为什么暴躁,可此时,他顾不得那么多,因为,他自己更心惊。

那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绪——

花咏,后悔了。

在高途敲开门明明绝望却强撑着微笑问好的时候,在高途脸色苍白却给沈文琅鞠躬道歉的时候,在高途掩饰伪装不下去狼狈败走的时候,花咏后悔了。

一桩一桩。

一件一件。

后悔恶作剧,明知道高途喜欢沈文琅,还故意放出来电显示,误导那是“暧昧电话”,知道他伤心欲绝,却给他一个伪装的像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洁的笑。

后悔释放信息素,让一直隐藏的很好的高途热期提前,还前所未有地厉害,连抑制剂也压不下去,甚至请五天假。

后悔粉碎备份文件,让虚弱不堪的高途爬到没有电梯的这个民宅顶楼来,一身汗湿地给自己送资料。

后悔故意安排沈文琅搬家,让慌乱难堪的高途,失魂落魄还不可避免地听到沈文琅狗嘴里吐出的狠话。

……

狼狈一再地生,先是在花咏面前,然后是在沈文琅面前。

虽然竭尽全力,但高途知道自己控制的意志力因为疼痛和高烧丧失殆尽。

神色恍惚地进了浴室,打开花洒,用力地把自己洗干净,可即便这样,水汽还是带不走他身上属于oga的鼠尾草味道。

因为在热期接触到了沈文琅,喜欢的那个人的apha气味让自己眼睛不可控制地红了起来。

高途知道,这红,是渴望,也是绝望。

顾不上医嘱,高途给自己注射了冰凉的抑制剂,液体在血管里游走,这瞬间的冷让他回旋出些许清明,不能混用止痛药。

于是,在寒冷、高温与疼痛之间,高途蜷缩起来,好不容易挨过一阵,他疲惫地走进卧室,摔倒在床上。

高途紧紧地抱住自己,逐渐陷入不安的昏睡中,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模糊的视线里,好像有一个人。

他想不到,来的是花咏。

谁都想不到,花咏自己也想不到。

他顺着脑子里先前看过的资料,找到高途住的片区;再顺着鼠尾草的味道,找到高途的家;然后顺着单纯的人的思路,从门旁边的老旧牛奶箱里取到备用钥匙;最后再走进高途那一览无遗且未关门的卧室,直到兰花香气弥散,缠绕抚慰住憔悴的高途。

等到高途的状况好了些,花咏才停止进行抚慰的信息素,又替高途掖了掖被角,他才心有所思地起身离开。

若此前,花咏觉得那些是他对高途懦弱的施舍,好让高途从呆愣愣的沉溺里苏醒。

那此后,花咏觉得这些是高途对他高傲的惩罚,只让自己从清醒中眼睁睁地沉沦。

花咏是eniga,他强大、清醒且理智,唯一的糊涂,是那天在和慈医院做戏,制造偶遇盛少游的细节,勾引他去付账好留下以后联系空间的时候,把床号报成了高途妹妹的真正床号。

常屿说,那样不妥,容易穿帮。

花咏还记得他当时怎么回的,他说游戏人间的时候救人一命,怎么不算造七级浮屠。

可此时走在离开高途家的路上,花咏知道,他好像错了,那不是糊涂。

那是心软,是吸引,是不忍,是嫉妒,甚至,是爱的初萌。

他一同想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他不是想揭穿高途的伪装,他是想帮高途走出那种自苦的无望。

比如,他嫉妒冷脸暴躁的沈文琅,冰冷却仍得到高途满心满眼的热望。

比如,他喜欢高途对自己的关心,就算是因为虚构的同病相怜也无妨。

……

伪装,若是高途的软肋。

自此,它变了。

伪装,成了高途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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