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宅院,气派非凡。
后花园,假山怪石,名贵花木葱花,一条清澈的人工小溪婉蜓流淌,泛着粼粼波光,最终穿过凉亭脚下。
这凉亭也非寻常,精雕细琢的白玉栏杆映着水光,案几是温润透亮的金丝楠木,处处透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豪奢。
凉亭中,顾家少主人,顾城端坐。
一身剪裁极致的高定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袖口隐约可见精致的宝石袖扣,与这华贵环境浑然一体。
他对面,却坐着黄土疙瘩里钻出来的老农黄老。
一身洗得白的粗布衣裳,裤脚还沾着干涸的泥点子,脚上蹬着双纳底布鞋黑粗糙的脸庞像是被风沙刻蚀了半辈子,皱纹深如沟壑。
顾城盯着黄老,眼神冷得像刀子,恨不得在那身土得掉渣的打扮上戳几个窟窿。
他下意识又整了整一丝不苟的衣襟,目光扫过老农那张沟壑纵横、黑如老树皮的脸,终于按捺不住,沉声开口“缩缩说,你给她弄了个偏方?”
“啊……呵呵,额,这也是热心嘛……”黄老操着浓重的陕北口音,话没说完就被顾城抬手打断。
“少废话!”
顾城声音冷硬,像块冰“你马上去告诉缩馆,那破方子没用!”
“这个……”黄老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皱成一团,写满了为难。
顾城盯着这张让他生厌的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黄老无奈地摊开粗糙的双手“顾……顾市长,不是额不愿意,是绾绾那丫头,她认准了这方子,现在突然跟她说没用,她……她肯定不信啊……”
“你什么意思?”
顾城不耐烦地再次打断,眼神像刀子一样过去“有屁快放!别跟我绕弯子!”
黄老咽了口唾沫,缩着脖子,声音更低了些“那个……缩涫她……她已经用上额给的方子了……”他偷瞄了一眼顾城瞬间铁青的脸,硬着头皮往下说“她她胸口那两团奶肉,会时不时热胀,难受得很,必须……必须得配上专门的手法揉按才能缓解……”
“你找死!”
黄老话音未落,顾城“砰”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紫砂茶杯跳了起来,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死死盯着黄老“你什么那狗屁玩意儿,也敢给绾绾乱用?!”
“不不不!顾市长,别急眼嘛……”
黄老吓得连连摆手,身子往后缩。
顾城胸膛剧烈起伏,强压着把那茶杯砸过去的冲动,他猛地站起身,整了整一丝不苟的衣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说!有没有办法补救?!”
他这么问,脑子里全是刚才妈妈撞破他和女儿抱在一起时,那冰冷厌恶的眼神,深深吃痛了他。
“额,觉得吧,其实大点也挺好。”
黄老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挤出一丝笑,昏黄的眼珠子却像耗子一样,偷偷在顾城脸上打转“绾绾也是想讨你欢心嘛!”
他看到顾城的脸依旧阴沉得像锅底,可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却分明动摇了,飘忽不定。
黄老心里一声冷笑傻逼!老脸却绷得更紧,努力维持着那副老实巴交的蠢相。
顾城脑海里瞬间闪过女儿那娇俏模样,文文静静,乖巧可人,扑进他怀里哼哼唧唧撒娇,央求他这个爸爸帮忙揉揉胀痛的白嫩小鸽乳……脑海中的淫荡不伦画面,刺激的他一股邪火猛地直冲小腹!
顾城狠狠压下躁动,阴沉的视线锁住黄老那张堆满皱纹、挂着憨笑的老脸。
又想到妈妈公司那些提高生育率的重磅药品,还离不开这老东西的土方子,顾城牙关紧了紧,终于沉着脸伸出手“把你给绾缩的药方,抄一份给我。”
“喉~”黄老应得飞快,面上痛快得像没事人
“额,这就抄给你!”
老家伙低下头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毒蛇般的讥消装模鬼样的绿毛王八!看着佣人送来纸笔,麻利地接过,“刷……”的落笔如飞。
“你最好别要花样。”
顾城捏着那张写满药名的纸,眼神像刀子一样向黄老,最终还是把药方揣进了口袋。
“顾市长,你放心!”
黄老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堆满憨厚的褶子,笑得无比朴实,“额不敢!妹……陈总,对额们一家子那是天大的恩情!”
顾城冷眼盯着这张滴水不漏的老脸,实在找不出一丝破绽,也懒得听这些虚伪的表忠心,厌烦地一挥手打断“够了!”
“你……”顾城嗓子眼像堵了块石头,对着这个打心眼里厌恶的老东西,那难以启齿的问题死活吐不出来。
黄老浑浊的眼珠子贼兮兮地一转,故意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装傻充愣“顾市长,有话您直说!是不是额家那小免崽子又惹事了?您话,额这就去扒了他的皮!”
顾城斜着他那副假的伴怒,目光飘向远处花园的假山,眼角的余光却死死锁着黄老,犹豫再三,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跟那无关。我是问,我那毛病……真没别的法子了?”声音干涩紧绷。
“啊?哦,哦!”
黄老心底早就门儿清,瞧着他对面这位市长大人那副吞吞吐吐的憋屈样,脸上却猛地露出夸张的“恍然大悟”,嘿嘿憨笑两声,故意把声音抬高了点“哎呀顾市长,绿帽癖嘛,有啥害臊的!人之常情嘛!”
他拍着胸脯,唾沫星子飞溅“额虽说不是大医院里穿白大褂的专家,可他们能治的,额能治!他们治不了的……”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满是褶子的老脸凑得更近,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狡的光“嘿嘿,额照样有辙!”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