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生活一如?既往,只是府门前的车马来往更加频繁了些。
“公主,老将军的加急信件。”夏蝉走入书?房,分别放了两封信件,她?压低声音:“还有,近日扬州城来往人数明显增多?。”
“按理说,冬日正寒,本不该如?此?。”
夏蝉停顿片刻说道?:“大约是他们开始有所行动了。”
“终是忍不住了么?。”
虞晚靠在椅背上,接过信件扫一眼。
信件上面仍是寥寥四字——安好勿念。
只是这次纸张明显更干净,没有先前那种被查探过后繁杂的气味。
虞晚烧去信纸,目光转向夏蝉:“东西取来了吗?”
“是。”夏蝉抬手,有几名侍女将一把看着保养极好的瑶筝置于案上,“不过公主,这是裴侯爷先前赠您的生辰礼,您特意让人从京城带来,可是有什?么?安排?”
“这琴,阿瑾幼年时极喜欢。”虞晚没直接回答,只是起身拂上琴弦,一根根拨响,“夏蝉,你还记得吗?”
夏蝉思索片刻。
“奴婢想想……这琴,裴夫人也甚是喜爱,当时裴公子?好似是偷偷取来的,抚响后……”
她?忽而抬眸,眼神里疑惑更浓:“若奴婢没记错的话,那好像是裴夫人第一次当众责罚了裴公子?。”
“可是,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虞晚不咸不淡地补充:“后来是裴承砚阻拦下来,此?事才平息的。”
自亲眼见裴瑾尸骨之后,她?便不再唤裴侯爷,而是直呼其名。
夏蝉更疑惑了,她?视线在虞晚平静的面庞上扫过,又?落在一旁乖顺坐着看书?不曾抬头的苏子?衿身上,自己则苦思冥想了一会。
下一刻,她?眼神亮起一些:“奴婢明白了。”
“您是想彻底坐实苏公子?的身份?”
“裴侯爷一直希望庶子?继承侯府爵位却屡次被您拦下,若是让众人确认了苏公子?为裴公子?,以他的性子?定?会恼羞成怒。”
见虞晚没说话,夏蝉只好继续推断:“您是想让他恼怒中露出一些什?么?马脚?好以此?寻找更多?的证据?”
毕竟虽没有证据,可是让裴瑾身死的最大嫌疑人,便是裴侯爷了。
虞晚又?拨弄一根弦,弦音清脆,纵是多?年未响,但在细致保养下,音色仍是极好。
她?的手掌按在震响的弦上,将声音压下去,偏头看向听得云里雾里的苏子?衿。
“证据?”她?抬眸,对视上苏子?衿,“我不需要?证据,我要?他自己亲自来确认。”
“公主的意思是……”夏蝉瞪大了眼睛,愣是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完,结结巴巴地将话头转移:“可是,裴侯爷远在京城,他会亲自来扬州城吗?”
“他会。”
虞晚道?:“谋害嫡子?,本是死罪。”
夏蝉只是稍微想想便懂了,震惊到瞳孔微缩,“奴婢明白了,他既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必然是为了隐藏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