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了情侣装、接了吻,那其他的呢?
同居这么久…如果霍迟真想发生点什么,恐怕已经发生了吧。
宋晏舟直勾勾地盯着沈正清,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男人的声音如砂纸打磨过一样,沙哑无比又满含着怒意:“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给霍迟了?生怕你的霍上将他不要你了?”
沈正清紧紧跟在霍迟身边,眉心紧皱:“给他什么?”
“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最值钱的不就是没被我碰过的清白之身吗?”宋晏舟攥着拳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一种缺氧的感觉,整个面部都被憋得通红,“沈正清…我这两天在无时无刻都在反思自己的过错,在努力地做计划补偿你…可是你呢,你和霍迟做了什么?”
沈正清终于明白了。
宋晏舟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宋家人的绝技在他这一代发扬得更加光大。
“你自己肮脏,看人也肮脏。”沈正清不允许他这样污蔑霍迟,当即憋着怒意反驳回去,“难道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样出轨成性?”
宋晏舟:“那你向我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否则我也可以提交你和霍迟的出轨证据!”
沈正清面对胡搅蛮缠的人实在有气无力:“…离婚申请已经审批通过了,宋晏舟,我们只要去领了那本离婚证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言外之意,他根本没有必要向一个外人证明他和霍迟之间的关系。
而且,宋晏舟又有什么立场质问他?
“闭口不谈就是心里有鬼。”宋晏舟双眸赤红,“沈正清你…”
“是。”沈正清主动拉住霍迟的手,顾不得霍迟的诧异与男人十指紧扣,他直接破罐子破摔,“我和霍先生确实已经睡过了,但是又能怎么样?”
沈正清绝情地甩给他最后一句话:“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光明正大故意秀恩爱
霍迟三番五次暗戳戳的攻击,不如沈正清随口一句话杀伤力来得强悍。
宋晏舟看着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姿态,浑身上下的骨髓好像在瞬间结了坚冰,寒意顺着血液爬边四肢百骸,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恍惚了一下,撑着花坛才勉强站稳了身体,
宋晏舟颤巍巍地摇头,声音哑得像破风箱:“正清…你肯定是在故意气我。”
宋晏舟就是很奇怪。
沈正清看不明白他。
自己不承认和霍迟有亲密关系的时候,他拼了命地要给自己扣上出轨的帽子,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
可是当自己真遂了他的意,宋晏舟反而又表现出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想尽了理由自欺欺人。
“我有什么理由要气您,宋先生?”沈正清在气宋晏舟这条道上越来越得心应手,但是仍然装出一副泰然自若又懵懂洒脱的模样,“我们已经离了婚,您现在的身份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啊。”
话音落下,沈正清故意挽起霍迟的手臂,往他怀里钻。
alpha搂住沈正清单薄的后背,将人紧紧地拥在怀抱里,力气之大,恨不得将脆弱的oga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也不用分离。
沈正清有些痛,轻轻地哼出一声:“霍迟,你轻点。”
这么轻的呢喃,撒娇一样。
“弄疼你了吗?”霍迟心疼地立即松开了一点力道,“对不起,清清。”
宋晏舟攥紧了拳头,心脏被一张大网牢牢笼罩着绞紧又收缩,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一般,痛不欲生。
沈正清说,他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狠心又冰冷的描述。
结婚三年,他直到现在才完全地认清楚沈正清这个人,他记忆里的菟丝花悄无声息地生了坚韧的筋骨,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他的庇护。
“正清,我可以跪下向你道歉、向你认错,可以用任何方式弥补你。”宋晏舟声音里染上了一点哽咽,“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霍迟温柔地捂住沈正清的耳朵。
抬头看向宋晏舟的时候那张柔情的面孔瞬间覆盖了一层寒霜,扫过来的视线锐利冷峻,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将宋晏舟小心捧出的尊严削得零七八碎。
霍迟厉声,语气里压制着浓重的怒火:“宋先生,当着别人男朋友的面,说这些不太合适吧?”
“你装什么?”沈正清被捂着耳朵听不到,宋晏舟自然不再伪装刚才的可怜模样,面对着霍迟越发咄咄逼人,“正清最是乖巧安分守己,不可能在离婚当天就陪你上床!”
“清清的话,你从头到尾没信过一句。”霍迟眸光凛冽宛若淬了冰,睥睨着他,开口补刀,“作为一个丈夫,连对妻子无条件的信任都做不到,也难怪清清对你心如死灰。”
霍迟的话如无数根带倒钩的针刺入血肉,他越是挣扎,反而越是绞得血肉模糊。
宋晏舟当即愣在原地。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给了沈正清这么多无形的否定。
霍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亲手赐下的凛冬让清清伤痕累累,那就别怪他选择在春天疗伤。”
宋晏舟的唇瓣颤抖了许久,也没有连成一句话。
沈正清攥住霍迟捂住自己耳朵的双手,轻轻地拽下来,仰起漂亮的脸蛋,柔声请求:“霍先生,我们走吧。”
宋晏舟清晰地听到沈正清的话,灰暗的眼神立即一亮,像在枯井里投入了一把热烈燃烧的火焰。
趁着两个人路过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沈正清的手臂,语句里深埋着两分激动:“…你刚才是不是叫他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