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掀眸一看,发现自己站在谢承之的床榻前,她站得很近,床帷的穗子都因她的吐息在微微晃动。
容宴:???
她怎么站在这里?
床上的谢承之平躺着,吐息均匀,并未醒来。
刚才那道响声是谢承之床头的鹅卵石掉下了地,这鹅卵石还是给他热灸用的,如若不然,她也不知道后面她又会做什么。
注意到屋内的烛光早已熄灭,灯油足够燃尽一晚,可现如今三更未过,难不成是她下意识去吹了?
翌日一早,容宴是被秋实姑姑给唤醒的。
谢承之醒来之后,院子里就实打实忙起来了。
她起身的时候,秋实垂着头十分有礼立在一旁,见她躺在贵妃椅上似乎是半点惊奇皆无,她只是将她唤醒后,便又出去将花梨和雨凌张罗进来了。
容宴起来的时候,谢承之早就盥洗完毕,这会人半躺在床上,端进来的药汁似乎是换了一种,今日的药香闻起来带了一丝甘甜。
容宴漱口的清茶还未吐出,便见秋实姑姑将药碗端了过来,上好白瓷的碗边还打着一道莹润的光芒。
容宴:?
“少夫人,这是大公子的药,日后,他的药还烦请您给先尝一口。”
容宴:???
容宴口中的清茶差点没咽回去,她面无表情吐出后,轻轻重复了一次,“我先尝?”
“对,这是规矩。”
可是,以往都没这个规矩,现在他才“醒来”,怎么就多了一道这样的规矩了?
容宴抬眸看向谢承之,人正优雅地半靠在床边,在艾灸着呢。
好呀,敢情她不止是用来冲喜的,还是用来验毒的!
就算药物无毒,她一个身体倍儿健康的人,确定喝不坏人?
她吸了一口气,看向还斜靠在榻上的人,他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翻着什么书籍,翻书的速度很快,也不知道看没看进去。
她倏然想起昨日她对他的讥讽,说他的药是甜口的,不然也不能装得如此像。今日难不成他就报复回来?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抬头看了一眼神色自在的谢承之,又暗自摇头,他那般的人,自是不会因她一句话就计较至此!
秋实姑姑将药碗往她眼皮底下伸了伸,示意她趁热喝,她没接过。
倒是花梨忠心护主,“秋实姑姑,不若我来喝一口。”
秋实面无表情,只是声调有些冷,“就凭你我的身份,还不配与大公子同饮一碗。”
容宴:……我谢谢他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