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以去厨房给他再熬些黄芪当归粥,她轻轻推开门,吩咐了一句守在门外的春至,“你让王妈妈煮一些黄芪粥,当归就放一两指长一片就够了。”
她将春日宴用的小暖炉给搬进了屋里,架起小铁网在火炉上,煨着粥,空气里一股药材香气的香甜味就弥散开来。
她看着烛光下砂锅盖子泛出的一层油润光芒,还在想着今日的事。
这会床上的人影动了一下,她起身过去,见他醒了,问他,“你饿了吧,我让人煮了点粥,你先吃点。”
说完,盛来了一小碗,递到他手上。
谢承之的嘴唇有些发干,看着手心的那碗温热的粥什么都没说,拿起勺子勺了一口放入口中,似是吃出了什么不同,但是他却也没问,一口接一口很慢地把粥给喝完了。
喝完后,他又躺了回去,很快便又睡着了。
多睡睡也好,可以快些恢复体力,伤口也能好得快些。
她看了他几眼,这才想起荣妃在宫里赏赐她的盒子。
盒子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应是红木的重量,她缓缓打开,里头竟只有一张纸和一个信笺。
这是何物?
拿起一看,竟是街道司准了的道观身牌!
街道司对她百般为难,就是不肯批准。礼福全都去过五趟,就连摆出侯府的姿态,也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复,一直在踢皮球,就是不给批下来。
没想到,现如今这份身牌,却让荣妃送到了她面前!
荣妃不仅知道她要开的斋堂,甚至还知道她拿不到街道司的身牌。
更知街道司为难他们,现下竟出手帮她解决了一大难题。
今日她不仅没为难自己,甚至还给她赏赐了鹤柏观的身牌,究竟意欲何为?
她沉默地摸了摸手上的身牌,另还有一份信笺,她展开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信笺上是一份名单,是关于道官选拔的名单。
而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容宴:……
——这是见面礼。
见面礼?
考取道官需要往年道官举荐,亦或是直接通过皇亲国戚便能推荐任命,显然荣妃是将她的名字给举荐上去了。
她这是意欲何为?
觉得是顺手帮了自己一把,亦或是她考取道官此事对她有益?
门扉恰时响起了敲门声,是花梨的声音,她去了主院许久,这才回来。
“少夫人,夫人请您去一趟西大院。”
西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