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洞店对比字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鹿呦甚至想要在那里全部看完。
不过,那天的爆炸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实在是没什么心情。
她在陈菲菲看完信后,忍不住好奇地说:“之前为了确认是不是她的信纸,有看一行内容,里面提到的陆忍冬,是谁啊?”
“是她自己,是二十年前跟着妈妈生活虽然经济条件不好,过得很艰苦,但活得很自在的她。”
陈菲菲低眉敛眸,将那张信纸折成了爱心,指尖捏着底部的尖尖说:“这是选择了物质生活后,被身份桎梏,未来会沦为豪门世家……工具的云竹,写给自己的,忏悔信。”
那天迷鹿的客人挺多,陈菲菲说那句话时,侍应生正来吧台让调酒师调一杯边车,台上驻唱正唱到易燃易爆炸的高。潮部分。
周遭太喧闹,以至于当时,鹿呦没太在意她中间微妙的停顿。
所以是……联姻工具么?
正想着,手机震了一下,鹿呦低头一看,是陈菲菲发来了微信。
陈菲菲:【怎么样了?还在派出所?】
yoyo:【回来了】
陈菲菲:【[抱抱]】
鹿呦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句:【云竹现在跟你在一起了,那她还会去联姻么?】
直到车停下,陈菲菲才发来回复:【或许你应该问我,跟她在一起了,还会听妈妈的话,相亲结婚么?】
鹿呦没再多说什么。
她一向贯彻尊重彼此差异,保持一点边界感的相处原则,作为朋友的关心已经到位,剩下的,她相信身为一个成年人,陈菲菲有自己的判断。
推开车门出去,面前是一栋独户独院的两层小楼,灰墙黛瓦红木门窗,半高的外墙嵌了铁艺围栏,攀着带刺的绿植,零星点缀几朵橘色的小花,玲珑可爱。
鹿呦凑近了看,“这是什么品种?”
“甜梦,爬藤月季。”月蕴溪说,“四月中下旬爆花的时候好看。”
“是一整个花墙的模样么?”
月蕴溪不置可否,笑说:“等明年爆花的时候,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鹿呦没吭声,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柔软的花瓣。
朝天的花,也不知是在指腹的按压下,还是在风的撩拨中,颔了颔首。
进了院门,宽阔平坦小道直通小楼,左侧是阳光草坪和下沉式休闲区,边角是个木制狗窝。
奶奶牵着比熊,佝偻着背,歪头往狗窝里瞧。
鹿呦也跟着她弯下腰,侧头看过去。
无论怎么看,都没在空荡荡的狗窝里发现有什么值得观察的东西,她扶着膝盖,扭头望向奶奶,纳闷地问:“看什么呢,奶奶?”
奶奶直起身:“我看那里面养的什么狗呢,黑咕隆咚的。”
鹿呦懵了,又朝狗窝仔细看了看。
走在前面带路的月蕴溪回过身,清了下嗓子说:“……奶奶,没养狗,就是里面黑而已。”
鹿呦边笑边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