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镜片后只剩下冷冽的蔑视。
不伦不类的东西,这已经是他能给傅妄的最高评价。
傅妄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轻蔑,眉骨下压,额间皱起暴戾的纹路。
“哥怎么有空回来,没伺候好阮家那个老女人?”
充满尖锐恶意的话,但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怒意,傅暻臣镜片后的眸光依旧如同深潭一般,涟漪都不曾泛起。
这种货色,根本无法调动他的情绪。
傅暻臣看着他,唇角仍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声线平稳冷静“傅氏和阮氏在合作,我与阮总只是共事关系。”
傅妄看傅暻臣一副不受任何影响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甚,拳头在身侧紧握。
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有人比他更先发出了愤怒的呵斥声。
“混账!你们最好只是共事关系,你可别共事到床上去了!”
傅暻臣唇角缓缓扯出一个冷硬的弧度,语调讥讽。
“父亲,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一样,会把秘书和员工带上床,这个月来公司闹的,已经是第二个了。”
傅老爷子充满褶皱的面皮涨成猪肝色,嘴角剧烈抽搐着。
“你胡说什么!反了天了你!”
周婉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嘴角开始不受控地歪斜,精致的五官挤得扭曲,指尖掐进掌心,艳丽的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
她就知道,这个老不死的又有新女人了,已经不知是第几个了。
“我和阮总的接触仅限合作流程推进,那些谣言,不也是父亲的手笔。”
本是刻意营造对双方有益的联姻传闻,可偏偏演成那般下流无耻的谣言。
傅暻臣的话没有温度也没有情绪,脸上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任何多余的肌肉牵动都是种浪费。
“你流着傅家的血,就得为家族牺牲!”
每句话都被裹满道德绑架的毒刺,将无耻包装成理所当然的家主威严。
傅妄看着傅暻臣吃瘪,顿时痛快了,喉间挤出讥讽的嗤笑。
"父亲,我先走了。"
傅暻臣薄唇轻启,语气带着公式化的疏离,双眸冰冷无半分眷恋。
这不是他的家,是内部充满钢针紧密闭合的人形铁棺,是企图榨干他每滴血的痛苦刑具。
明明站在阳光下,却只觉得冰冷。
突然感觉西装内袋里的笔记本有些硌人,是阮意的小本本。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封面顺滑的质感,回忆起女孩温热的柔软。
她所拥有的炙热温度,足以烧穿附着在他身上多年刺骨寒冰。
「未来和她的家,不会是这样。」
傅暻臣走后,傅老爷子满腔怒火无处释放,便冲着周婉叫嚣发泄。
心中的邪恶念头如腐肉里的蛆虫般滋生。
他想着与阮氏的合作结束后,便把大儿子卖给有恶劣癖好的老富婆,好好治治他。
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