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玻璃展柜的美终究少了点什么。
而眼前的女孩,鲜活,生动,连焦虑蹙眉时的骨骼线条都透着灵气。
比起兔子,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男人指尖划过刚才碰到她手背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比标本瓶里的任何收藏都更让他着迷。
他看着阮意走到门口,脚步有些仓促,侧脸绷得很紧,显然还在为母亲的事焦虑。
“阮意。”他突然叫住女孩。
阮意回头,眼里带着些疑惑。
男人忽然抬手,掌心带着微烫,轻轻落在她发顶。
只是虚虚地覆着,顺着发丝的弧度轻蹭了两下,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没有半分逾矩的压迫感,反倒温柔得近乎纵容。
“你母亲的事,”他收回手时,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笃定的安抚。
“顺着药的线索查下去,总会有结果的。”
被他摸头的动作没有丝毫不适,反倒让阮意紧绷的神经松了些,她知道对方是在安慰她。
“谢谢你,裴敛。”她真心实意地说。
虽然她最开始觉得对方给人的感觉有些不舒服。
但她现在觉得,裴医生真的是个温柔又细心的好人。
女孩转身走出门庭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又是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的视线正黏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执着。
别墅里,男人站在窗边,看着那个消失在楼下的身影,一只手指尖轻轻摩挲着玻璃窗,眼底的温柔彻底褪去。
“美到一定程度的艺术品会刺激人的欲望,让人想细细描摹,更想……”
宽松的家居服里,明明应该能够隐藏得很好,可那狰狞的隆起在女孩离开后,如同巨兽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多么美丽的躯体、嗓音、味道…」
「如果能够陈列在展柜中,就更好了。」
记忆碎片
玻璃碗里的椰奶泛着光,西米沉在碗底,阮意刚用小勺搅了搅。
端甜品的女佣垂着眼退下。
对面的男人忽然伸手,指腹擦过她的手背,轻轻将碗端了过去。
“我想尝姐姐的。”
他语气自然,像是临时起意,已经用她的小勺子舀起一口送进嘴里。
“你不是不爱吃甜的?”
平常总是投喂她的人,竟然想吃她的甜点了。
“偶尔也想尝尝。”顾执低头舀着甜品,瓷勺碰到碗壁发出轻响。
“姐姐下午去见医生了?”
“嗯,医生说药物还是更有可能长期掺在液体里,可是水源我都查过了,其他有关母亲服用的东西化验了好几次也没问题。”
男人舀甜品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眼底没什么波澜。
“上次那个女佣,好像没有来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