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扰得没了脾气。
他侧过头,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想说什么,却被阮意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阮意收回手,继续笑着和对面的对接商老总扯着有的没的。
只是没人看见,桌布底下,女孩的高跟鞋尖还轻轻抵着他的鞋面。
情愫,像疯长的寄生植物,早已缠满了男人原本条理分明的世界,已经深扎进骨血里。
她的一切都成了牵动他神经的弦。
曾以为自己能永远站在理智中心的男人,正心甘情愿地任由这份感情撕扯着他的冷静。
就像此刻,他明知道多余的情绪会影响合作,明知道商人该以利益为先。
当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开始被有关她的情绪牵着走。
冷静自持的外壳下,只剩一颗为她疯狂跳动的心脏。
所谓的“失智”,不过是爱意冲破堤坝时,最汹涌最真实的模样。
是爱,不是降智。
越界
门锁轻响着弹开时,男人换鞋的动作顿了顿。
客厅内没开主灯,只有沙发后那圈线条灯漫着微光,像给屋内蒙了层薄纱。
衬得沙发前纤细的身影愈发柔和。
阮意趴在摊开的文件上睡着了,月光从巨大的玻璃窗外淌进来,正落在她侧脸上。
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深影,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像是累坏了。
微弱的光晕勾勒着她微蜷的肩颈,白色真丝睡裙领口松垮地滑到一边,露出半截雪白的肩头。
这几天女孩眼底的青黑一日重过一日。
早上出门前还扒着门框跟他闹,恶狠狠地说还想跟着去见客户。
被傅暻臣毫不犹豫地锁家里了。
阮意气得不行,转身却还是扎进那些外文合同里。
他清楚阮意熬了几个通宵。
以前在学校时阮意还因为太爱睡觉迟了好几次傅暻臣的课,她哪受过这种罪?
不过是仗着一股韧劲硬撑。
只为了早上能扬起脸跟男人炫耀,“我今天又看懂三个条款”,眼里那点亮晶晶的得意。
身上的酒气混着冷香在空气里散开,男人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她睡得太沉,连他蹲在她身边都没任何察觉,呼吸里带着点浅淡的馨香。
傅暻臣无声地叹了口气,手臂从她膝弯穿过,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腰后,稍一用力便将人搂在身前抱了起来。
女孩睡得很死,身子软得像没骨头,她下意识往热源里缩了缩,睡裙裙摆往上卷了卷,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腰腹。
傅暻臣低头看了眼怀里毫无防备的人,抬手将她往上托了托,让她的头更稳地靠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