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不醉呢?”凌魇洲晃着手里的酒杯,赤红色的眸子幽深,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酒水洒了出来,溅到他白色的手套上,他眸中滑过一抹不耐,手指猛地收紧!
“啪!”
酒杯,碎了。
碎片扎进他的血肉里,殷红的鲜血渗出来,凌魇洲面无表情地看着。
半晌,白色的手套手掌部分都被染成了红色,他皱了皱眉,将手套扯下,准备再拿一副,谁知却把一张已经揉皱了的纸带了出来。
他一贯没什么情绪的眸子里突然就多了几分波澜。
项帅一愣,那是……那封信!
总统居然一直带在身边啊。
“项帅,你说,她是不是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凌魇洲拿着那团已经看不出字迹的纸,声音很低,像是在问项帅,又好像只是在问他自己。
项帅看着总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总统明明都知道的吧,鱼瑶那丫头,很有可能已经……
总统只是无法接受,可是他这样精明的一个人,五年了,依旧走不出来么?
是啊,怎么可能走的出来呢?
项帅算是亲眼见证了鱼瑶怎样一步步将凌魇洲从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对凌魇洲来说,鱼瑶不能死,一旦接受她死了的事实,或许他自己也坚持不到现在了吧。
“总统,还有念予呢。”项帅道。
凌魇洲嗯了一声,然后垂眸,银白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眼。
“可是,我真的,好想她……”
漂亮哥哥,你在找我么?
深夜,凌魇洲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了禁林。
夜很凉,他看着那棵枯死的树,脑海中全都是鱼瑶的身影。
“我在这里只认识漂亮哥哥啊……”
“原来漂亮哥哥就是我的未婚夫啊!”
“漂亮哥哥喜欢我么?”
“凌魇洲你给老子醒过来!”
“凌魇洲,我一定能救你的!你信我!”
“凌魇洲,生日快乐!”
“老公……别欺负我……”
“凌魇洲,别丢下我好不好?”
“凌魇洲,欢迎回家!”
“凌魇洲……凌魇洲……”
“尊主大人,尊主大人?”
突然一只猞猁的声音将他唤回了神,他这才发现,自己周身已被自己黑色的精神力包裹,银白色锋利的蛇鳞将他手臂上好几处地方划伤,如果不是这只猞猁叫他,他已经被自己的精神力严重反噬了!
白色手套抬起,上面低落了几滴他的血,呲呲拉拉地被腐蚀出好几个洞。
他听老三说,精神力耗竭而死是最痛苦的一种死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耗尽,痛苦、无助又绝望。
他想体验一下鱼瑶是如何在那种情况下托着那样的身体离开他的,一个人,一定很孤独吧。
“尊主大人,您在这里做什么呀?”
猞猁怯生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