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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混沌海眼太初归源（第1页）

混沌深处，无上无下，无前无后。

此地是洪荒诞生前的原初状态，亦是开天辟地后残留的“混沌海眼”。寻常圣人至此，亦需小心翼翼，以免被混沌同化，重归虚无。

菩提祖师托着孙梧空残破的圣人之魂，踏入这片禁忌之地。

他每走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青莲，托住身形。混沌气流遇到青莲，自动分开，似在敬畏这位开天前便已存在的大能。

“痴儿，你可知为师为何带你来此？”菩提祖师轻声问。

孙梧空的残魂微弱如萤火，却仍保持意识：“此处……可避天道窥探……”

“不止。”菩提祖师停下脚步，前方出现一口深不见底的混沌漩涡，“这里是混沌海眼，是盘古开天时特意留下的‘后门’。在此地，天道法则无效，时间空间混乱，正好用以修复你崩毁的圣人之基。”

他将孙梧空残魂投入漩涡。

瞬间，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气涌入残魂。这些气流比洪荒中的混沌之力更原始、更狂暴，足以在刹那间将准圣撕碎。

但孙梧空的残魂中，有观音燃烧后留下的那缕“至情至性”本源。

情，是混沌中最温柔也最坚韧的力量。

它如一层薄纱，护住残魂核心，任由混沌冲刷、重塑。每一次冲刷，都带走一丝圣人之躯崩毁带来的道伤；每一次重塑，都让残魂更接近混沌本质。

孙梧空在漩涡中沉浮。

他看到了开天辟地的景象：盘古斧劈混沌，清浊分化，三千魔神阻道……也看到了开天之后，那尊混沌魔神窃取盘古遗泽，化身伪天道的过程。

更看到了一道隐秘的历史——盘古在力竭陨落前，曾斩出三缕真灵：

一缕化作洪荒生灵的先天灵性（后来被伪天道污染）；

一缕沉入混沌海眼深处，陷入永恒沉睡（那是真正的“最初”，是盘古的善念）；

最后一缕，则投向天外，历经无数轮回，最终……成为了他孙梧空体内的“天外变数”。

原来，他本就是盘古后手！

“怪不得……”孙梧空在混沌中明悟，“怪不得我能融合混沌魔猿本源，能承载祖巫之力，能悟混沌创生……因为我本就是盘古为今日之劫，埋下的最后一子。”

但明悟之后，是更深的疑惑。

若他是盘古后手，那菩提祖师呢？这位在紫霄宫外显化、在西游中布局、此刻救他于危难的师尊，究竟是谁？

仿佛感应到他的疑惑，混沌海眼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那叹息古老而疲惫，与共工残魂、后土残影的叹息如出一辙。

“盘古……”孙梧空脱口而出。

“不完全是。”声音回荡，“我是他沉睡的那缕善念，也是……你的来处。”

混沌气流凝聚，化作一尊模糊的巨人虚影。祂没有五官，没有具体形态，只是一团温暖的光，散着滋养万物的气息。

这才是真正的“最初”，是盘古留给自己、留给洪荒的救赎希望。

“孩子，你做得很好。”盘古善念温柔道，“斩未来佛，破轮回殿，集祖巫本源，以至情证圣……你已走完了我为你铺就的路的九成。”

“剩下的一成呢？”孙梧空问。

“太初归源。”盘古善念道，“苏璎已从虚无之地归来，带回了完整的太初源核。你需要与她合一，以太初之息补全混沌创生的最后一块拼图。”

“届时，你将以混沌石猿之躯，承载盘古三缕真灵，重开天地——不是毁灭洪荒，而是重塑规则，葬了那伪天道，也葬了‘最初过去’那个恶念化身。”

孙梧空沉默片刻：“那晶晶呢？妙善呢？那些为我牺牲的人呢？”

“因果循环，自有定数。”盘古善念道，“白晶晶有后土神性，得息壤温养，已是不死之基。待你重塑天地时，她自会以地母之身归来。”

“至于妙善……她的牺牲，为你留下了‘至情’本源。此乃越一切规则的力量，将来或许……有一线重生之机。”

一线生机，总好过彻底绝望。

孙梧空振作精神：“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