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哭,真难得。”
她用拇指拭去他泪痕,心里想:度个蜜月,不是你哭就是我哭,这天底下没有哪对夫妻像他们一样好笑。
可惜,她的疑心病还未彻底痊愈。她怕吊桥效应。
头脑一热,却还是带着点不确定性,轻声问他:“你那天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你只喜欢我一个人。”
“对不对?”
他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没回答是与否,而是慢慢握住她捧在他脸上的手。
落针可闻的室内,她听见他哽咽到有气无力的告白声响起。
不是喜欢,而是她期待已久的那个字。
“伽芙,我一直,真心地爱着你……”
他说他爱她。
才十二月初,巴黎的春天竟提早到来了。
伽芙闭上眼,与他额头相抵,心意相通。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这一路走来,实在吃了太多苦。得到最想要的答案,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不会再有比今天更幸福的夜晚了,幸福到想流泪。
她抱着他,闷闷出声:“我也好喜欢你,一直一直。”
连最恨他的时候也还是喜欢。
“至于以后,那要看你表现。我还没有彻底原谅你,不要得意忘形。”
她才不会轻易对他说那个字。
晋竹言抚摸着她脊背,靠在她颈窝,突然生出一种幸福至极的困倦。刚才的那番话已经是他最好的恩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知道,我会努力做得更好。”
“因为我爱你。”
“再说一句听听。”
“伽芙,我很爱你。”
怎么都听不够。
哭了这些时,在沙发上抱了很久,两个人都觉得非常困倦。
一只手伸出来熄灭床头灯,晋竹言往被窝中间靠,伽芙非常自然地埋进他怀里,两人相拥着入眠,心脏距离最近的一次。
蛇莓
经过这次意外,伽芙不想待在巴黎,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便商量好,收拾东西飞往意大利。
佛罗伦萨离得近,直飞不到两小时。十二月初气温偏低,去岛上度假海水又太凉,当初做旅行计划时出于保守考虑,伽芙决定在市区玩两天,再去翁布里亚的古堡酒店待一段时间,遗世独立的宁静,群山和田野最能疗愈人。
自从和晋竹言敞开心扉后,她开始依赖性地想和他待在一起。到底是新婚蜜月,彼此感情浓度逐日上升,如同甜稠藕粉圆子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