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栖雁坳积极备战的时候,南边的江临府也迎来了一位不之客。
苏文的书房里,茶香袅袅。
但他对面的客人却丝毫没有品茶的雅兴。那是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苏先生,你要的东西,我没弄到。”黑衣人声音沙哑,“那栖雁坳防备太严了,尤其是那个火药作坊,简直就是铁桶一般。我派去的三个兄弟,都没能回来。”
苏文放下茶盏,神色并没有太多变化:“意料之中。沈云疏那个女人,虽然是个女子,但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绝非泛泛之辈。”
“那现在怎么办?”黑衣人有些焦躁,“上面催得紧,说是那个王公公已经在御前告了状,皇上震怒,可能会派锦衣卫下来查。要是咱们这时候还没拿到配方……”
“王公公?”苏文冷笑一声,“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这一告状,反倒是帮了沈云疏。”
“帮了她?”黑衣人不解。
“朝廷现在正被北边的战事和南边的流民搞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来剿灭一个千人的寨子?而且,沈云疏手里有火药,有强兵,真要逼急了,那就是造反。”苏文站起身,走到窗前,“皇上虽然震怒,但更怕乱。所以,这道旨意下来,多半是‘招安’,而不是‘剿灭’。”
“招安?”黑衣人愣住了,“那咱们的计划……”
“计划不变,只是换个方式。”苏文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偷不到,那就逼她交出来。鞑靼人的右贤王已经在集结大军了,听说这次不仅有铁浮图,还有那个号称‘草原第一勇士’的哲别。沈云疏挡得住一次,挡得住第二次吗?”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给她加把火。”
苏文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黑衣人:“把这封信送给鞑靼右贤王。告诉他,栖雁坳不仅杀了他的先锋,还劫了他的岁币。如果他想报仇,想拿回那些东西,我可以给他提供一条‘捷径’。”
黑衣人接过信,手有些颤抖:“苏先生,这……这可是通敌啊!要是被查出来……”
“富贵险中求。”苏文淡淡道,“只要栖雁坳一破,沈云疏一死,那火药配方自然就是我们的。到时候,咱们献上配方,平定边患,那就是大邺的功臣。谁会在意过程?”
黑衣人咬了咬牙,将信揣进怀里,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苏文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沈云疏,这次我看你怎么破局。”
……
三月初一,春雷阵阵。
栖雁坳的了望塔上,林栖放下了望远镜,脸色比天边的乌云还要黑。
“云疏姐,周大哥。”林栖的声音有些干涩,“来了。这次是真的来了。”
“多少人?”沈云疏站在风中,衣袂翻飞。
“漫山遍野。”林栖深吸一口气,“至少两万。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没有走骆驼岭那条路。”林栖指了指西边的方向,“他们走了‘鬼愁涧’。”
鬼愁涧?!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那是栖雁坳的侧翼,也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虽然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如果鞑靼人真的有两万大军,完全可以用人命填平那条沟。
更可怕的是,鬼愁涧一旦失守,鞑靼人就可以直接绕过栖雁坳的正面防线,直插后方的粮仓和家属区。
“怎么可能?”周砚眉头紧锁,“鬼愁涧那条路极其隐蔽,除了咱们的人和当地的老猎户,根本没人知道。鞑靼人怎么会知道?”
“除非……”沈云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除非有人给他们带路。”
“内奸?”石岩握紧了大锤,“是谁?若是让我抓到,非把他锤成肉泥!”
“现在不是抓内奸的时候。”沈云疏冷静地打断了他,“当务之急,是堵住这个缺口。周大哥,你带惊雷队和一半护卫队,立刻赶往鬼愁涧。必须要在那里钉一颗钉子,死死卡住他们的喉咙!”
“那正面呢?”周砚有些担忧,“如果这只是他们的佯攻……”
“正面交给我。”沈云疏看着远方,“我有‘巨灵神’,有火油弹,还有这满山的陷阱。只要鬼愁涧不失,正面他们来多少死多少。”
“好!”周砚不再犹豫,左手一挥,“惊雷队,跟我走!”
看着周砚远去的背影,沈云疏的心中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两万大军,绕道偷袭。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较量,更是一场关于背叛与忠诚、生存与毁灭的终极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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