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炫重复了一遍,嘴角一挑,终于挑出一丝笑。
另一边,俞初霁看着迟迟没有收到回复的聊天页面,陷入了沉思中。
之前这家伙总是秒回的。
她甚至怀疑手机出现了问题,来回折腾了一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可思议”。
“我管他干什么?”俞初霁问自己。
她终于发现了习惯的可怕,会让另一个人的痕迹嵌入进自己的生活中,严丝合缝。
俞初霁心烦,麻利关机睡觉,胸膛内缠绕的困扰却一直消散不退。
直到次日收到林炫给出的爆炸性消息。
“你确定?”
若是面前有面镜子,俞初霁一定会被自己现在的表情吓到。
她指着自己,“你家老太太之前不是只是随口一提吗?”
林炫笑容里透着一丝狡猾,“我也没想到奶奶这次是认真的,她特意嘱咐我这次一定要把你带回家,不然就不让我进家门。”
“那你就不进去呗。”俞初霁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林炫垂头丧气,“这可是我回国以来,第一次正式在家族聚会中出席。”
于公于私都该去
林炫强调,“姐姐,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好久没叫“姐姐”这个称呼,配合着此刻微微垂眉,眼角都耷拉着的神情,差点让俞初霁母爱泛滥。
“我要是在家里失势了,姐姐你作为我的亲信,是不是也会受到那么点点影响?”
林炫将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满眼希翼,跟下雨天被淋得浑身湿透的狗狗似的,渴求着他人的安抚。
俞初霁:……
“好吧。”俞初霁艰难说,“你说服了。”
于公于私,确实都应该帮这个忙。
公事上讲,她的确是林炫的“私臣”,有责任帮助他在林家立足,包括甚至不限在公共场合充当“女伴”这一职责。
私事上讲,她认为林炫帮助自己良多,真看着他被赶出家门不管,心里着实有点过意不去。
林炫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初初对我最好了。”
对此,俞初霁只觉得心累。
所以当第二日清晨接到林炫电话,临时告知工作行程修改为到店试礼服时,她已经波澜不惊,没有半点惊讶的意思。
俞初霁披着丝绸睡衣,白皙的肩头如同光滑的白瓷。
她急匆匆擦干脸上的水珠,从电话和门边听见了交叠在一起的门铃声。
林炫今天的穿搭走了另一个路线,一身深灰色西服,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
总之,很斯文败类。
俞初霁目光幽怨,觉得他像是求偶的雄性孔雀,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施展自己魅力的机会。
注意到她的眼神,林炫还挺了挺胸,“我觉得这个特别称你今天的礼服,一起穿去试试。”